村民们愤怒地吼道:“滚回你地下的窟穴中去吧,我们宁肯不要暂时的幸运,也不想遇到灾祸。”
幸运精灵很伤心:“你们不会真的让我离开吧?可不可以再商量一下?”
“滚!”村民们吼叫道。
幸运精灵哭泣着离开了,躲入了地下的深穴之中。只有在绝无光线的暗黑之中,才看不到她的影子——不幸。只是那绝望的孤独,让幸运精灵日日以泪洗面。
女郎说完了她的故事,就在威伯的懵懂之中,她俯身过来,低声道:“现在你听好了,我叫你来,就是为了要对你说下面这番话,这将让你受益终生。”
威伯急忙瞪大了眼睛,凝神倾听。
就听女郎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世界是平衡的,善与恶、是与非,彼此是对方的影子。无善即无恶,无是即无非。因为恶的存在,所以才有了善良,善良越大,邪恶也越强势。无大恶即无大善,无大非即无大是。作为人就必须明确你的局限,不要追求高于人性的善,也不要沉溺于低于人性的恶,两者都意味着灾难,只会引爆反向的力量。”
说完这番话,侦探就进来将威伯带走了。威伯一步一回头,看着女郎的身影消隐于阴暗的牢房之中。女郎对他说过的话,他一字一字地全都铭刻在心里,一生也没有忘掉。
回来后的夜里,城外突然响起了激烈的炮火声,一支武装力量向这座城池发起了进攻。奇怪的是,进攻者所有的炮火,都打向了牢房所在的方向,城内的守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枪声整整响了一夜。
天亮之后,进攻者撤退,没人知道这支武装力量自何而来,至于他们进攻这座城市的原因,就更是一个谜。人们只知道,当战事结束之时,城里的牢房已经全部被炮火摧毁,房屋建筑化为一片废墟。羁押于牢中的犯人与看守,无一逃脱,悉死于炮火之中。
这件事给威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太多太多的谜,让他悬系于心,无可破解。所以他才一生从警,只希望追查出那神秘女郎的身份及来历,以解心中之惑。但不承想,整整70年过去了,威伯已垂垂老矣,所有的悬谜却仍旧笼罩在岁月的烟尘之中,无法探其究竟。
威伯讲述完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我静静地坐在一边,在威伯发出一声无力的叹息时,我说道:“威伯,这就是您一生也未能破解的悬案了,果然是疑窦重重啊。可不可以让我看一看神秘女郎的照片?以前您曾让我看过那张照片,我想再看一次,以慰藉我这个年轻警员的好奇心。”
威伯默不做声地把那本残破相册递过来。
我接过来,打开,只觉得心脏怦怦狂跳。
相册里,只有一张照片,泛着70年岁月的米黄色,照片上的女郎形影很是模糊,和曾在我桌上摆放了一周的叶丽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就好像是拍照者在同一时间为同一个女郎,连拍下两张一样的照片。
看着这张旧照片,我说道:“威伯,您甚至连女郎的姓名都不知道吧。”
威伯摇头:“我向当年的侦探打听过她的名字,并写到了照片背后。”
我把照片翻过来,只见上面有两个潦草的字:叶丽!
叶丽!
我叹息,时光已经过去了70年,而生命却是永恒的。
当然,诚如威伯所言,这个世界没有鬼,也没有能活过千年万载的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