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对视一眼,脸色不约而同地阴沉了下来。
淮阳酒行三年一度的赛酒会,每家酒坊每次只有一个名额。要是按着年龄大小倒也理当轮到李明禧。问题是,李明禧从小就对做酒不感兴趣,每日里只是读书骑马,从来不进酒窖。眼看着距离赛酒会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他突然又跳出来跟自己的妹子抢夺这个名额,怎么看都有点儿故意为难人的意思。偏偏李老爷觉得自己不务正业的儿子这是迷途知返了,欣慰得不得了。
“要我说,明禧也不一定就是要和你作对。只不过……”李明皓微微叹了口气,“他是家里的老二,怎么说都是你哥哥。要是被你这个做妹妹的越了过去,让人说起来总是有点儿失面子吧。”
胡先生和章先生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李老爷年前之所以跟他们说起这个事儿,言下之意就是要请他们帮着二少爷做这件事儿。如果这事儿真的定下来的话,这次回去他们可就再不能推脱了。
李新荷的神情越发沮丧,“二哥对酒坊里的事从不上心,只怕他连酒曲酸浆都分不清呢。”
李明皓微微叹了口气,“这事儿……也不是全无希望。回去看看爹爹怎么说吧。”
李新荷却有些闷闷不乐。
走在他们身后的胡先生和章先生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是一样的想法:如果只是分不清酒曲酒浆……那事情倒简单了……
一行人赶回淮阳时已是第三天的黄昏时分了,管家李荣带着人正候在安裕街李府的大门口,见他们回来一边招呼人进去给老爷报信,一边安排下人们把少爷小姐以及两位酒师傅的行李送回各自的住处。李明皓交代了下人几句,就带着李新荷先去荣安堂见老爷。
进了垂花门,远远就看见堂下台阶上立着一个高挑的人影,身边围着几个小厮,正唧唧咕咕不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