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认为她的推测很合理。虽然对方跟我保持平行时,容易因为交通或路线等因素而收到我断断续续的信号,但他们只要能知道我大概的位置和方向就好,不必尾随盯梢。
“有可能。”我说。
“不,是非常可能,”艾略特说,“达菲说的没错,这样就合理了。保持平行就不会被你发现。”
我又点点头,“总之,我们得假设他们就在那里。一号公路跟九十五号州际公路会保持平行多远?”
“非常非常远,”达菲说,“而且超过康涅狄格州的新伦敦。这两条路在波士顿附近分开,但随后又会再靠近。”
“好吧,”我边说边看手表。“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九分钟,差不多是上个厕所、喝杯咖啡的时间,所以该让追踪器继续上路了。”
我要艾略特带着追踪器开达菲的车子出发,保持每小时五十英里的速度往南走,我随后再跟他在到新伦敦前的某处会合。我只担心一件事,就是到时要怎么把追踪器塞回原来的位置。达菲跟我站在原地看着艾略特开她的车离开。我只剩一小时又一分钟的自由时间,而我需要的烙铁还没到。
时间正在流逝。
“贝克家状况如何?”达菲问。
“简直是恶梦,”我说。我向她描述那堵八英尺高的花岗岩外墙,上面加了铁丝网,中间有道栅门,告诉她贝克家的门装有金属探测器,以及我被安排住在一间内部没钥匙孔的房间。我还跟她提到波利。
“有我那位探员的线索吗?”她问。
“我才刚混进去而已。”我说。
“她在里面,”她说,“我相信她就在里面。”
我没说话。
“你得有进展才行,”她说,“你在那儿待得越久,陷入的麻烦就越深,她也是如此。”
“我知道。”我说。
“贝克这个人怎么样?”她问。
“很古怪。”我说。我告诉她,他用杯子采集指纹,还有他也处理了我那辆日产汽车,接着还跟她说了俄罗斯轮盘的事。
“你玩了?”
“玩了六次,”我边看着斜坡边这么回答。
她盯着我,“你疯了吗?六分之一的概率,你会死的!”
我笑了,“你玩过吗?”
“我才不玩,概率太高了。”
“大部分人都这么认为,贝克也是。他认为射出子弹的概率是六分之一,但其实应该是六百分之一,甚至六千分之一。把一颗沉重的子弹装进像柯尔特这种精心制造的手枪里,然后转动弹膛让它自然停止,除非出现奇迹,否则子弹不可能跑到上半部。每次旋转再停止时,动力都会让子弹留在下方。只要靠着它精密的结构,加上一点润滑油以及地心引力作用,玩的人就赢定了。我不是笨蛋,而俄罗斯轮盘事实上比一般人认为的要安全多了。再说,为了让他雇用,冒这个险也值得。”
她沉默了一下。
“你觉得贝克怎么样?”她问。
“他看起来真的像个地毯进口商,”我说,“他家里到处都是地毯。”
“但是?”
“但是绝对不止如此,”我说,“我敢用我的退休金打赌。我曾问他地毯的事,不过他没提多少,好像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大多数人都喜欢谈论自己的事业,甚至会滔滔不绝一直说下去。”
“你有退休金?”
“没有。”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