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位支持未来的艺术作品的国王——路德维希二世与慕尼黑(11)

理查德·瓦格纳作品—生平—时代 作者:【德】狄特·波希迈耶尔


在这个荒芜的年代,信仰在各个地方都不过是讨价还价、肮脏的交易。事实上,我一直相信王国作为上帝的仁慈恩赐,对我而言,王国就是一种宗教,正如艺术;我主要相信您,是的,唯独只相信您,令人肃然起敬的崇高者,您应该作为国王提高我们的艺术!

她写到,如果国王放弃王冠,那么,“脱离了众神的人们,会在十足的平庸这种平等中”过着“痛苦的生活”。

同样是1866年7月24日的日记,瓦格纳的反应却与科西玛的反应完全不同。他幽默地对比国王所计划的退位同瓦尔特·冯·施陶尔兴的逃亡和劫持计划,国王很喜欢把自己等同于瓦尔特·冯·施陶尔兴;而瓦格纳把自己比作汉斯·萨克斯,他说:“当心点儿:不允许有这等事发生!” 别提任何上帝的仁慈!瓦格纳忠实于他的革命时代的人民王国的思想。按照瓦格纳的想法,国王应该离开慕尼黑这个被“罗马的祭司的阴谋诡计”和“可怕的教士神甫权力”唆使的官邸,“到清新的、自由呼吸的弗兰肯去”,并且在纽伦堡这座“工匠诗人”的、具有“开明的和思想自由的居民”的城市里,建立一个新的国都。

路德维希二世与科西玛,他们都把一种市民美学,视为一种“脱离了众神的世界”中的一个拯救依靠,救命的锚栓,这种市民美学通过宗教仪式化而超越自我。所以,理查德·瓦格纳也应该不再是“臣子”。令国王不悦的是,瓦格纳在给国王的信中偶尔这样称呼自己,以此署名。1866年10月20日,路德维希二世致信科西玛时写到:“一位从天国的高度降临尘世的神,向人们宣告新的救世学说,拯救这个世界。……像他这样一个人,怎么能是一个人的臣仆呢,永远都不能这样!”在国王的心目当中,理查德·瓦格纳是新的基督。而对他和科西玛来说,音乐就是一种被保存下来的圣体显示匣,它应该摧毁“脱离了众神的”现代。

瓦格纳到慕尼黑刚刚几个月,针对他的一种与日俱增的反对声音就变得越来越大,这种反对声音来自宫廷、慕尼黑社会和媒体方面:由于他的资金要求,这笔资金最终消耗掉了王室私人财产的近四分之一,而且由于他对国王的影响,人们指责国王,由于瓦格纳的缘故而疏忽国家事务,疏于朝政,这次反对活动导致4000名慕尼黑人的一次请愿活动,他们要求给瓦格纳免职。

1865年11月29日,瓦格纳以不署名的方式,在《慕尼黑最新新闻》(Münchener Neuste Nachrichten)上发表了一篇文章, 要求在自由的意义上改组内阁,因此,国王在内阁、贵族、王室家庭以及教会的压力下,要求瓦格纳离开慕尼黑;而巴伐利亚进步党和与它接近的自由党的机关报,对以下情况提出强烈抗议:“位高的亲戚、高等贵族的组成部分、国家公务员和教会工作人员,在国王面前,为占主导地位的情绪作证,由他们代表人民的情绪。” 但是,从慕尼黑被驱赶出来的瓦格纳,却向他的政治联络人奥古斯特·吕克尔发誓,他不会放弃这种希望:路德维希二世将推行一种自由的政策,他写到:“我认为,一切的关键是,不要减弱对他的信念,他会站在自由党人这边。” 德累斯顿五月革命者瓦格纳与国王路德维希二世之间的联盟,没有被同时代的人——包括保守党的和自由党的——感觉到,这是一个变节分子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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