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扑通一声跪在柯玉井面前:“多谢神医救了我儿!”那患者也连忙跪下拜谢,围观者聚拢过来,称叹不已。
柯玉井问老者道:“老人家,你儿既患毒伤,为何不找郎中医治?”
老者叹道:“神医可能是从外地而来,对这里的事有所不知。”
柯玉井道:“老人家说来听听。”
老者紧张地往四处张望了一眼,见并无可疑之人,遂如此这般地告诉了柯玉井。
原来,这楚雄城里有一恶霸,名唤卢鸣,乃是卢家庄卢员外之子。这卢鸣自幼习武,好结绿林之友,做些无耻勾当之事。自其父亡后,更加放肆,又拜楚雄王知府为义父,从此称霸一方,无人敢管,就是那每任知县大人也让他三分。
且说卢鸣自恃无人敢管,纵横城中,将那一应买卖事宜都收拢旗下,药行也自然不会放过,凡是行医的郎中,卖药的药铺,无一不受其盘剥。如此一来,郎中的诊费,药铺里的药价奇高,非寻常百姓能承受得起。
柯玉井听罢,已是明白那年轻之人为何受了毒伤而无人为其医治了。张全等人也是个个愤恨,张全道:“今日张爷来了,定铲除那厮不可!”老者听了,甚是慌恐,围观之人也是面露惧色,老者道:“这位义士,你说此话可千万得当心啊!那卢公子可是无恶不作,当心被他的喽啰们听见,那可就不得了了!”张全闻言,愤愤道:“何足惧哉?我恨不得那厮便在眼前,只一拳打得他从此怕了我!”高桥等人也在一旁帮腔喝令。
柯玉井挥手止住弟子,轻声道:“我等且离开此处。”
师徒几个从人群中走出,旺仔道:“师父,今日你便升堂,拿了那恶霸,好好教训了他。”
柯玉井一言不发,直走到一商铺前,问店主道:“敢问店家,此处可否有空房子?”那店主上下打量柯玉井几眼,问道:“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柯玉井回道:“并无买卖,只是个行医的郎中而已。”店主道:“原来是行医之人。”他用手一指旁边不远的一个店铺道:“那个店主叫王二,因家中有事,正欲将店铺盘出去,先生不妨问问,若尚未出手,或许有望。”柯玉井谢了店主,来到王二店铺前,说明原委。王二道:“只因我家娘子在乡下生了孩子,不愿来城里相聚,才要急急盘了这店铺,也好快些家去照顾她母子二人。”于是,一番价钱讨下来,双方满意,王二拿了银子回乡,自不在话下。
且说王二家的店面前街有房屋两间,后有一院落,东西房再算上侧房统共七八间。柯玉井让弟子们将店面与后房各自打扫一番,又将房屋分与几位弟子。
柯玉井此番折腾,令弟子们十分不解。
高桥道:“师父,我等何不宿在衙门里?”
旺仔亦道:“师父,住在衙门里总比住在此处要好许多去。”
柯玉井道:“我要在此处开个小小的医馆,以减轻百姓们的疾苦。”
弟子们听了,个个惊讶。
高桥道:“师父,朝廷又不是令你来此地开医馆的。”
柯玉井道:“今日情形尔等却也是见识了,恶霸横行,百姓有病无钱可医,这还是我大明江山吗?”
旺仔道:“师父何不升堂将那厮抓了来?”
柯玉井道:“你有何凭证抓人?我今日开了医馆,便要看看那厮有何作为?”
李鲜顿悟道:“原来师父是放鱼饵钓大鱼。”
高桥道:“此计虽妙,但药从何来?”
柯玉井道:“这个不难,楚雄山高林密,草药自不会少。”
旺仔道:“明日我便和师兄们一道采药去。”
柯玉井闻言,点头应允。且说次日,柯玉井领着弟子们上山采药,但见楚雄大山深处,果真草药十分丰富,师徒几人大获而归。如此这般,只几日的工夫,院中已是草药如山,弟子们分类将草药摆放于篾器之中晾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