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安听着忙音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颜唱唱这个连葱和蒜都分不清的女人竟然都会做菜了?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改变物种都不在话下,那个能撂倒五个男人的彪悍女终于放下屠刀,拿起了菜刀。林思安默默想了一下她为唐健康洗手做羹汤的景象,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又是身心俱疲的一天,林思安换好衣服,看向窗外,落叶纷纷,一片萧条。这秋天过得……太让人闹心了。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苏意浓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林思安,你什么意思?
你凭什么跟别人说我不适合当儿科医生?”
早就预料到自己的说辞会被添枝加叶,如今传到正主耳朵里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看来难逃一死。林思安索性实话实说,“你来的第一天就和病人家属起冲突,这是不是事实? 他们是来看病的,不是来找气受的,我看你火气这么大,比较适合当消防员。”
“是他们先骂我的!谁规定给人看病就得当孙子啊?我的成绩在班级里排前几名,我不配当医生?那谁配?就您配是吧?可惜我没有当院长的爸啊!” 林思安只觉得一股小火苗在胸口蹭蹭地烧了起来, “苏意浓,我警告你,别再拿这个来说事!你以为谁成绩好谁就能当医生?今儿我还告诉你,你没这份医德还就当不了医生!上岗不得浓妆艳抹、佩戴过多的首饰,医院有没有这条规定?有没有!你先把脸擦干净了,摘了耳朵、脖子、手上的那堆东西再跟我说话!”
更衣室门前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大部分都是医大来实习的学生,探头探脑地往里看。苏意浓像是有了后援团,更加无所顾忌, “你还真当自己是这医院的主子啊!
院长的女儿怎么了?院长的女儿就能含血喷人啊?你说我搞不正当男女关系、跟人在医院门口拉拉扯扯有伤风化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今儿就让大家做个证,我和顾少只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怎么就让你描得那么黑啊?林思安,你思想怎么这么脏?” 林思安猛地合上衣柜,镜子摔在地上, “啪” 的一声四分五裂。她拼命地忍, 告诉自己不能闹事,绝对不能给父亲抹黑,只是沉着气问: “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的?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管谁告诉我的呢?敢做不敢当就是咱医院的作风了?你这种造谣生事的女人更不配当医生!我就豁出去不在这家医院干了,我就是要好好教训你!大家对你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仗势欺人也要有个限度吧!你嫉妒我比你年轻漂亮,怕我以后超过你就找个借口把我轰走,你真恶心!” 门外的学生议论纷纷,“真的假的?看着她不像那种人啊?”
“这谁说得准,这年头高干子弟什么做不出来。”
“真够缺德的,最讨厌搬弄是非的女人了。”
林思安回到家,看见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难得他比自己回来得早。
林思安打了个招呼,“爸。”
林父是个严谨得近乎刻板的人,小时候教林思安写毛笔字,一个笔画不够标准都要撕了重写。林思安很怕他,但又跟父亲关系最好,总是让他给自己编小辫子, 跟他撒娇。林父不善言辞,便把林思安长时间抱在怀里。长大了以后,他总是很忙,回家的时候林思安都已经休息了。高中时有一次林思安躺在床上装睡,出差半个月的父亲刚回来,外衣还没脱就悄悄走了进来,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地帮她掖了
掖被角。林思安很想父亲,却忍着没睁眼,她知道这份温存对两人来说太难得了。上大学以后,父亲更加忙碌了,见面的次数更少,但每次看到他慈爱的目光时,林思安都会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她从很早以前就已经体会到父亲那深远博大的爱,她唯一想到的回报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