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说我们不是一起的,他已经麻利地先点了单,点给我一杯叫什么“寂寞公主”的酒,我想到刚才对酒保的谎话,一时也不好解释,而且我盯的人还在那坐着呢,只好先默认了。
然后他跟我攀谈起来,虽然我心里忐忑,担心他不是好人,但毕竟面子上人家没干啥坏事,还点了酒给我,我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委婉地暗示我只会浪费他的时间而已,不过,他好像又并没注意到我的暗示。
他问了句什么,我还没回答,眼角余光瞥去,发现那个白领不见了,其实从刚才起,我就觉得有一点奇怪,她身边的黑雾似乎渐渐淡了,可一种压迫感却越来越浓,似乎……怎么说……好像黑雾的淡化不是因为本身消散,而是我的眼睛被什么半透明的物体遮蔽了一样,没办法看那么清楚。
不过,我也没有很介意,觉得跟丢了也就算了,站起来跟对面的人告辞,说:“对不起浪费您的时间了,要不是现在我实在没钱,会把酒钱还你的。”
他还是那样温柔地笑笑,说了声没关系。于是我就走了。
走之前我去了趟洗手间,进去之后,灯光也一闪一闪的,我心想,不愧是酒吧,真是格调到底。
女厕里本来有两三个位置,好像满员,总之我推推门都没推动,就站在那里等,一个阿姨在我旁边默默拿拖把拖着地。
阿姨的动作很僵硬,有一下甚至拖到了我的脚,我有点生气,但也没发作,退后了一步而已。
这时,青白的灯光突然啪的一声大亮,借着这灯光,我看到很多东西:
我以为有人的厕格里面,底下滴滴溢出鲜红的东西,阿姨正在拿拖把去拖的,就是这些液体,而更令人惊骇的是,她手中的“拖把”,竟然是我看到的那个白领!
白领高跟鞋金色的鞋跟尖尖指向天空,头在地下,双目无瞳,长长的黑发拖曳在地上,水草一样荡漾着,把那些鲜血涂抹得更加刺目。
虽然我是伏魔使,但首先我也是人哪,见此情景,第一反应是大叫一声,夺门而出。
出来的时候险些撞到从对面洗手间出来的男士身上,他们看看我的反应,又往还开着的女厕的门里瞄了一眼,互相间丢了句“看见蟑螂了吧”,离去了。而我惊魂未定地从尚未关上的女厕门里看去,也是一个清洁工阿姨拿着极为正常的拖把在拖地,难道是刚才我眼花了?
确实有可能……我在考试的时候,灵视就是最差的一科,全靠灵力补分才能过关的。
我这样想着,于是这次真的走了,从这五光十色的世界,回到我的农民房休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