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正语无伦次地大叫的时候,对话中夹进来一个甜美的女声:“您的余额不足……嘟……嘟……”
我扔下电话跳起来,问题严重了!我在床上开始来回转圈,不管咋说,第一要务是不能让他知道我住在这种地方。
可怎么办呢?不住这里,又不能变出房子来。
在转到第三十圈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像“叮”地点亮了一个灯泡,变不出来,可以借嘛,难得在这边我还有个不错的朋友,叫马甲的,他的手上很可能有空房,说不定可以借我住两天,把这节骨眼蒙混过去。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我下定决心,看看外边不知何时已经大亮的天色,穿戴整齐,跑出门去找这位大少爷,也是本故事中另一个可能比较多出现的人物。
关于马甲同学,也有好好介绍一番的必要,这还是我上一段工作经历,在一家正常公司上班时的事情。
他是董事长的独生子,我们的友谊是从一次我逛街,遇到他跟一个男人在接吻开始的……
我还呈痴呆状站在那里的时候,他先反应过来了,冲上来恳求道,“求你不要说出去,好不好?”
后来我们的关系变得不错,某年中秋节时,他为了掩饰取向,提出带我去见家长。
于是我就成了他台面上那块叫女朋友的挡箭牌,结果好死不死到了圣诞,他送我一个很大的包,我当时心里的os是这包怎么这么民工,我都不好意思拿,结果后来被公司某名牌女看到,尖叫是LV的值万多块。
不知该怎么说,我对他的心理有点奇怪,知道他是个不错的人,可是那富有真是太给人压迫感,平时能不找他帮忙就不找,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形势比人强,要想装出个让柴叔不至于太担心的样子,我也没其他办法了。
“要小户型,简装修是吗?”电话那边的马甲照例不温不火,能听见沙沙的翻文件声。
“嗯,最好还是二手,有点住过的痕迹。”
“正好,还真有一套差不多的,今天约好去看房。你要不一起来瞧瞧?”
二十分钟后,马甲来接我,我们一起到了一家地产中介的门口,一个又黄又瘦把西装穿得很松垮的中介小姐满脸堆笑地迎出来,跟他握手。
“这套房真的好抵的。”她说着,把我们领到桌子旁边坐下,并抱来一堆材料,用带广东味的普通话不停嘴地介绍。
本来他们谈是不关我事的,不巧有几张材料掉下了地,我帮她捡起来,扫一眼却不由不问出来:“怎么之前一个月不到,这房子签了三家租约啊?”
中介小姐脸色稍微一白,不过转瞬又恢复常态,笑着道:“这房子本来只租不卖,不好彩连着遇到几个客人都不好,房东觉得太麻烦才想干脆把房子卖了的。”
我看了马甲一眼,果然他也警觉了。
中介小姐连忙摆手:“不系不系啦,房东我都认系,好好人的,五百强企业上班的,听说她同她男友分手,住不到这样大的空间,才想转出去的。”
“现在能见见房东吗?”
“当然当然,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房东很快过来了,然而一见到她,我脸上突然火辣辣的,甚为后悔自己刚才的提议——因为那正是在一碗卡布基诺引发的血案中出场的白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