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手插在裤袋中,倚着商场外的巨幅广告牌,目若秋波地望着沈文菲。这人有一个怪癖,能躺着的时候绝对不坐着,能倚着的时候绝对不站着。看到沈文菲已经接近发狂边缘,他才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多走楼梯可以强身健体,林经理也很同意我这个想法。”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在沈文菲发飙之前,唐哲直起身子接过她手中的口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走吧,下班回家了。”
午饭做得异常丰盛,沈文菲归结为那个神棍良心不忍将功赎罪。如果非要算上聒噪的小啼,吃饭的一共三只活物,却整整做了三荤两素一汤。沈文菲不太理解,为什么唐哲极其喜欢卖弄他的厨艺,后来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有卖弄自己的算命,从而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男人就是不甘寂寞,喜爱各种展示自己、搔首弄姿的机会。
沈文菲用筷子扒拉着菜,故意将唐哲摆放得精致有序的菜样弄得一塌糊涂。唐哲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吃一口菜配一口饭再喂小啼吃一颗瓜子。等小啼吃到第十一颗时,沈文菲终于忍受不住,将筷子往桌上一拍,站起身指着唐哲问道:“你赶紧搬出你的那本皇历,看看我们俩的八字是不是不合,待在一起,你会不会克死我!”
唐哲手里捏着一颗瓜子儿,越过小啼渴望的眼神,歪着头凝望着沈文菲。小啼吃得高兴,在凳子上蹦跳了几下,似模似样地跟着学道:“克死我,克死我!”
唐哲眼睛像一对黑曜石般闪耀,这样的直视让沈文菲有些心虚,毕竟他并不知道她的计划,这样的指责有些没头没脑。
他突然站起身,朝沈文菲越走越近,沈文菲一时紧张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躲。身体僵硬地立在原地,任唐哲俯下头将脸搁到离她不过十厘米的地方,呵出的气都能喷到她的脸颊上。这样暧昧的距离,让沈文菲不知所措,唐哲却一本正经地说:“是你让我看八字的,你可得做好准备。”
说完未等她反应过来,他就跨前一步越过她,朝内堂走去。不一会儿,他捧着那本发黄卷边的皇历出来,朝着沈文菲一扬手,说:“来来来,把你的生辰八字写出来,让我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