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然那双揪着他衣襟的手松开,胳膊慢慢环在系青颈上,这是她和他拥抱时,最自然,最依赖,最放松的姿态。系青闻着计然身上传来的,细细的香,那是他最熟悉的,她的气息,他的额头,抵着计然的,与她气息相闻,耳鬓厮磨。他找着她的唇,细细碎碎,一点一滴碰触,一点一滴诉说,“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折磨你自己,也折磨我?”与她的亲吻,相濡以沫,辗转悱恻,永远都这么美好,系青迷乱沉醉其中,直至,尝到一丝咸咸的,苦涩的味道,那是计然的眼泪。
“怎么了?”系青手指擦她的泪。
计然一径摇头,泪珠潸潸而落。
“别哭好不好?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什么你跟我说嘛。”
可怜计然什么都不肯说,系青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轻轻亲吻她的眼睛,想吻掉她的泪,结果,把自己的泪给吻了出来,他哽着喉咙,“别指望我放过你,你还是我的女朋友。过年,我和家里人要去香港,好多天见不到,但是,你生日那天,我会回来,我们还在老地方见面。小然,不见不散,你不来,我就到这里找……”
离开计然家隔壁那间破院子的时候,计然都没答应,是不是会去赴约。不过系青也不便再追究下去,他们听到隔壁计妈妈在院子里焦急地碎碎念,“这么晚了,小然怎么还没回来?”系青没办法,不想放人也得放人,匆匆忙忙,连准确的约会时间都没定下来。
翌日小合唱在剧院彩排,和后来的正式演出,计然都没出现,系青的失落因此而风起云涌,雨雪飘零。
初二,怀家老小全部都去香港。怀建军借住朋友在海边的一幢别墅安置家人,房子够大,出入有车有司机,很是方便。春儿乐疯了,从吃到玩儿到购物,样样争先,没有他不想尝试的东西。系青落落沉静,对什么都浅尝即止,有时,甚至连浅尝都谈不上。若非为着不煞风景,扫家人的兴,他大概连那点尝试都没兴趣。
当然,有一件事情他诡异地踊跃了。陪爸爸到便利店买矿泉水的时候,系青见老爸偷偷拿了一盒避孕套,为着老爸的面子考虑,系青装没看见。他后来借口想买盒蛋卷,又单独回去,买了春儿最讨厌那种口味的蛋卷和三盒避孕套,然后,把蛋卷另外处理,避 孕 套装进蛋卷盒子~~春儿喜欢翻他背包,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