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电话,一般情况下对于领导干部来说,都只是个象征性的摆设,有机密事,打手机。何况领导干部都忙,有几个能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因此,电话响了一阵,李驰也一直没接。
一场大雪铺天盖地,南山上的心渡禅寺在雪中,仿佛成了一枚芥子,只有清越的钟声,还依旧响着,且传遍了南山市的大街小巷。
心渡晨钟,是南山往昔十景之一。有诗曰:
世人皆忙碌,浑浑度日年。
唯此晨钟声,唤醒世间客。
名利皆一时,清心为永恒。
听钟省吾身,长在三界前。
这诗自然禅意深刻,非一般俗世中人所能悟得。当年钟雷从外地调到南山来任书记,做的第三件大事,就是修复心渡禅寺,恢复心渡晨钟。一个官员,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是有限的,体制使然。怎样在有限的时间内,留下无限的至少是相对无限的名声,这其实也是对一个官员政绩的一种民间考量。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人去政声在,都是美好的理想。真能留得个十年八年,也就算相当了不得了。君不见,许多官员前脚刚走,后边的举报信就出来了,这对官员来说,可能也是种悲哀。钟雷是大聪明人,他在南山留下了至少从时间意义上看,会让更多人记住更长时间的功德。据说在心渡禅寺修复后,这连续三年的新年第一钟都是钟雷敲响的。当然笔者对此没有考证。不过,心渡第一钟的功德数,笔者倒是在南山有所闻,有说二十万的,有说五十万的。确切的一个传闻是:王若乐在其父老悬壶王大寿之年,敲响了心渡禅寺新年第二钟,他捐的功德钱是整整一百万。
雪落无声,钟却有声。
李驰副书记刚到办公室,就听见电话响。办公室电话,一般情况下对于领导干部来说,都只是个象征性的摆设,有机密事,打手机。何况领导干部都忙,有几个能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因此,电话响了一阵,李驰也一直没接。秘书小苏跑了过来,说:“电话。我去接吧?”
李驰“嗯”了一声,小苏接了电话,“好,好”地“好”了十几声,然后说:“这样吧,这事我请李书记接吧,他正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