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瑜看桑柔,桑柔继续瞪他:“赶紧走人,不要让我喊家丁来啊。”
桑柔太过强悍,宋楚瑜原本喜悦的心情逐渐沉了下来。到底是世家的小公子,谁人不捧着,这般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冷待,他也冷下了脸。
“走就走,我原本是想与你交个朋友,你竟这般不近人情,我都不计较你了,你竟然还这样,那便算作不认识吧。”言罢,宋楚瑜气愤而去。
桑柔看他利落地翻墙,与身边的桂嬷嬷努嘴:“你看吧,这人指不定翻过多少次墙了,技能太娴熟。”
桂嬷嬷拍着胸脯:“表小姐,您没事吧?也不知这宋六少走了,会不会给咱们惹来什么麻烦。”
桑柔嫌弃地看自己的衣角,这么大人了还喜欢像小孩儿一样拽衣角,这跟谁学的呀!
“谁知道呢,我又不是他,自然不知道他下一步会作甚。但是我琢磨着,许是不会再来了吧,我都那么泼妇了,如若再来,那这人倒是脸皮厚了。大家公子,总该有些自尊,下次即便是看见我也要冷哼一声,装作不相识地离开;更有甚者,会传播一些我是恶妇的谣言。一切都有可能啦。”桑柔虽然这样说,倒是并不担心的样子。
桂嬷嬷叹息:“表小姐可不能这样不走心,不然,让老夫人定夺一番,想想主意?”
桑柔摇头:“嬷嬷现在告诉祖母,不是让祖母担忧吗?说到底祖母也不过是身处内宅,如何能够左右人家相府?别说祖母,就是舅舅也是一样,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们犯不着为这事冲上去的。本是小打小闹的事,如若牵扯到长辈,便是又不同了。”
桑柔说得自然是有道理的,只是桂嬷嬷却多有担心,叹息一声,她感慨道:“怎么就碰到这么个冤家了呢?”
桑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桂嬷嬷嗔道:“嬷嬷这般说,倒似我与他有什么了,冤家这词,哪里能用来形容我与他?我觉得呀,我们好吃好喝好睡便是,旁的也无须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琢磨着,这般丢人,他回家也是不好意思说的。”
桂嬷嬷又是一声叹息。
桑柔离了李府,反倒变得十分俏皮,性子仿佛也一下子变了,不被拘着又不需要担心谁,自然是不同的。
她上前挽住桂嬷嬷的胳膊:“嬷嬷总是叹息,都要把自己叹老了,你看我都不担心呢。又不是三岁孩子,小孩儿打架打输了还要向家长告状吗?丢不丢人。”
桂嬷嬷被她逗笑了:“小姐就是这般会哄人。”
“哪里是会哄人,我说的都是实话。堂堂一个男子汉,难道真的还要告状不成?我六七岁的时候就不这样了。”桑柔挺胸,那个时候她就顶聪明伶俐呢!才不会像他这么幼稚。
“那是表小姐懂事。”
这边几人说得欢,那边跳下墙的某人可还没走呢。他抱膝坐在墙边,听着里面的交谈声,忿忿然,她不稀罕他,他还不稀罕她呢!谁理她,笨丫头,有眼不识金镶玉!
翻身上马,宋楚瑜一路狂奔,待到回了宋府,他还是气愤难当,也不理旁人,直接就冲回了自己房间。宋夫人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与身边的宋楚涵面面相觑:“怎么了这是?”
“我想,还是我过去看他比较妥当。”言罢,她走出堂屋。
此时宋楚瑜正坐在房里生闷气,他就不明白了,那丫头怎么就看不上自己了?他一表人才,不是上京响当当的人物吗?
宋楚涵推开门就见自家小弟鼓着腮帮子,似乎很气愤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刚才没有看到母亲和嫂嫂们都在厅里吗?这般举动委实不像话。”
宋楚瑜索性躺到床上,将脑袋蒙住:“别理我,烦着呢。”她和一般的闺秀真是一点都不同,他的心思还完全在桑柔身上。
“该不会……该不会是因为那个李家的表小姐吧?”宋楚涵试探道。
宋楚瑜一骨碌爬了起来,就要与姐姐说道说道那个丫头的恶形恶状,可还没等开口,他就又想到了她的言语。呃,要是说出来,好像真的坐实了她的话似的,他哪里会是个只会告状的小男孩!
宋楚涵看他想说又忍回去的可怜样,不解:“怎么了?”
宋楚瑜再次倒下,直接摆手:“不想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思考一下人生。”
宋楚涵:“……”
“我突然觉得,人生寂寞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