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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事变 文戏武做(2)

何应钦新传 作者:熊宗仁


如果西安事变导致蒋介石政府的垮台,南京政府为亲日派把持,英美的在华利益将受到更大的威胁,因此力主和平解决。孔为此曾致电杨虎城,提出“不妨开诚协商”。下午,宋美龄要张治中登门拜会冯玉祥,表示孔、宋均希望和平解决,请冯玉祥出面镇一镇何应钦。冯玉祥、张治中内心虽同情张、杨联共抗日的主张,但对已拥有军队指挥权的何应钦,他们也束手无策。

13日下午3时,由国民党中执委常委、司法院院长居正任主席,在中央党部召开中央常务委员会和中央政治会议联席会。会上先由何应钦报告当前军事情况。他大谈张、杨把“剿共”变成联共,东北军、西北军公然与中央军为敌。事变发生后,驻洛阳的中央军已向西安移动。据他派遣飞机侦察的结果,西安城外仍有小战,东、西两门紧闭,南、北两门虽有重兵把守,但仍可通行。他主张必须乘张、杨部署未定之前,抢先发动攻击,才能救出蒋介石。外交部长张群则报告与日本大使川樾会谈的情况,说日本“持冷静态度,不予干预”。程潜报告国防情况,强调对日本已有准备。当国民政府主席林森发言,反对“讨伐”张、杨,扩大事态时,何应钦再次起立发言,强调明令申讨之必要和刻不容缓。

戴季陶接过何应钦的话头,认为东北军、西北军已经倒向共产党,并造谣说张、杨是会见毛泽东后,才有劫持领袖之叛举,煽动与会者支持“讨伐”。

孔祥熙等人则不以为然,认为日本正准备扩大侵略,中共方面亦曾表示愿统一于中央,在一致抗日的形势下,张学良主张联共抗日,可以商量,国民政府也应反省。目前,与西安电讯不通,据说杨虎城态度未明,且端纳已飞往西安联络,虚实未卜,不宜突然出兵,应力主缓和。

吴稚晖一跃而起,指责张学良是“表面抗日”,只有蒋委员长才是“真抗日的”,“为介石安全,须火速运兵去。”

支持何应钦的人又叫嚷不休。两派针锋相对,弄得居正莫衷一是。

宋美龄以航空委员兼蒋委员长夫人的资格与会。她先央求何应钦说:张、杨要求的不过“抗日”二字,可寻别的途径解决,何必一定要大动干戈?但见何应钦寸步不让,她又退一步要求,至少得在救出蒋介石以后,才能发兵“讨伐”。何应钦冲着她一再宣称,为维护国民政府威信,只有“讨伐”一策。宋美龄已无退路,便甩出了王牌。她说:“今日若遽用武力,确将危及委员长生命。”见何应钦仍不理会,便当众大叫大闹。何应钦气急之下,不禁失声骂道:“你女人家懂得什么?只知道救丈夫而已!国家的事,你不要管!”宋美龄更声泪俱下,哭哭啼啼地说:“你这样做,太辜负蒋先生了!”随后边哭边低声骂道:“以后我要你这个姓何的瞧瞧,到底是女人家懂得什么,还是你这个臭男人懂得什么!”

孔祥熙在会上与何应钦据理力争无效,会后便以代行政院长身份大施其“政略”。他分别给兰州的于学忠、北平的宋哲元、济南的韩复榘、开封的商震、青岛的沈鸿烈、太原的阎锡山以及杨虎城的师长冯钦哉等人去电,要他们“一致拥护中央既定国策,完成国家之统一”,“一本中央之意旨为一致之进行”。他还私委阎锡山以“营救全权”,要其对张、杨“尚希责以大义,动以私情,挽已倒之狂澜,拯国家于万劫,悬崖勒马,共济危难”,企图孤立张、杨,对西安施加压力。

12月14日,在中央党部纪念周上,一批黄埔系的少壮派军人主张应像蒋介石当年在永丰舰上一样,不必等谁的命令,马上进军西安。何应钦一派不仅主张打,而且主张马上打,认为当前既须防共产党,又须防“准共产党”,指桑骂槐地攻击冯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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