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说：“你干嘛去了？”

“我？洗漱。”武侯将湿毛巾挂好。

“别用毛巾做掩护，洗漱用半个小时？蒙谁呀？和护士套磁去了吧？”

武侯笑道：“我真洗漱去了。”

程平会来到护士临时宿舍，警校后勤处的一楼。后勤处比较偏僻，安静，一楼临时腾出来安排武警医院的医生护士们住，原来在一楼办公的几个人挤到别处去将就几天。门口加有哨兵，是双岗。这是孙淮南安排的，军营里和尚多，精力旺盛，不得不防，出了事可不得了。

程平会被门口哨兵拦住，“学员，这里不许进。”

“班长，额找人。”

哨兵打量着程平会，“你找谁？”

“田护士，田蕊。”

“你找她什么事？”

“公事。”

“公事？”哨兵眼里露出讥讽。

“嘿嘿，私事。”程平会从怀里掏出两本书，“班长，额给田护士送书。”

哨兵拿过书看了一眼，医学方面的，哨兵说：“书我会转交给她，你可以走了。”

“班长！”程平会抢回书，“班长，额要亲自交给她，额还有话对她说。”

俩哨兵对视一眼，“知道，来这儿的都是为了跟护士说话，否则就不来了。”

“班长，额和他们不一样，帮额叫一下吧？”

“怎么不一样？”

“嘿嘿，班长，她是额表妹。”

哨兵冷笑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我都听烦了，换个新鲜点的理由。”

“她真是额表妹！”程平会从兜里掏出一封信，“班长你看，这是额老家的来信，信里写着表妹田蕊分到武警医院，让额照顾，你看，就是这段，没错吧？”

哨兵看了看，“还真是，等着。”

“是！”

哨兵转身进了楼道，来到护士宿舍门外喊道：“田蕊田护士，有人找！”

田蕊打开门，“班长，谁找我？”

“你表哥。”

田蕊立刻绷起脸瞪着哨兵，“去！占便宜是不是？”

哨兵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你别冲我嚷呀？你表哥在外面。”

田蕊怒气冲冲往外走，这是哪个混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他！田蕊走到楼门口一眼看见程平会，立刻转身往回走。

“田蕊！”程平会追上来。

“哎！你不能进去！”哨兵拦住程平会。

程平会伸长脖子大叫：“田蕊！田蕊！”

哨兵问：“你们到底认识不认识？”

田蕊头也不回地说：“不认识！让他走！”

哨兵不客气地往外推程平会，“我就知道你个小学员没安好心！赶紧走，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程平会大声嚷着：“怎么不认识？田蕊，额俩是亲戚，你可是额的……”

“闭嘴！”田蕊猛地站住，转过身瞪着程平会。

“田蕊，”程平会可怜兮兮地看着田蕊，“额真的找你有事。”

田蕊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快步走出楼道，“跟我来。”

“哎！”程平会高高兴兴地跟着田蕊走到远离宿舍的地方。

田蕊问：“什么事？”

“给！”程平会把书递到田蕊面前，“这是额费了好大劲买到的，你好好看看，对你有帮助。”

田蕊瞥了一眼，“这些书我们医院都有。”

“啊？”程平会失望地看着田蕊，拿书的手僵在半空中。

“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田蕊原地向后转，跑进宿舍楼。

“哎？”程平会赶紧追，又被哨兵拦住。“田蕊！”程平会大叫：“别走啊！额还有话呢！”砰！楼道里传来关门声，程平会不甘心地往楼道里看。

“别看了，”哨兵笑道：“要不，我把书替你送进去？”

程平会黑着脸把书往哨兵手里一塞，赌气道：“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