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什么呢?如果自己真的足够好,不是应该追求者如云吗?哪里还需要像个傻子一样坐在各种各样的男人面前假笑?
童希贝回答不出,就反问:“那你呢?你条件那么好,又为什么要相亲?”
杜翔摇头苦笑:“我爷爷生病了,病得挺重的,我爸爸希望我能早点儿结婚,能让我爷爷开心一些。”
童希贝无语。
杜翔又说:“希贝,你现在很漂亮。”
“谢谢。”
“我……”他犹豫着,“那时,是我对不起你。”
“哈哈哈哈哈,你说什么呢!”童希贝掩嘴大笑,“读大学时谈的恋爱,谁还当真呀?我早就忘记了。”
“是吗?”杜翔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随即也笑起来,“也许吧,不过,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你,就算后来发展过几段感情,我依旧觉得,你是最好的。”
不知是谁说过,女人会对初吻刻骨铭心,男人则会对初夜记忆深刻。
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可是童希贝已经不是幼稚的小女孩了,杜翔的话虽然令她生出感慨,却也不会搅乱她清醒的大脑。
聊了半个小时,童希贝流露出结束谈话的意思,杜翔心领神会:“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这里离我家很近,我想再坐一会儿。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杜翔点点头,叫过服务生埋单,和童希贝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面对着桌子上杜翔留下的咖啡杯,童希贝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
她抬起头,看到相邻的卡座上那个沙发上的男人,和杜翔聊天时,阿岳一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从第一次来Shining Coffee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Shining Coffee的生意渐有起色,店中也多了几个服务员,可是,童希贝从未与阿岳说过一句话,也没见阿岳与其他任何人有过交谈,甚至是唐飞和弯弯,经过他身边时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阿岳是沉默的、孤独的,在这间咖啡馆中,他就像一个固定的物体,不与任何人发生交集。
童希贝托腮打量着他,目光渐渐地集中在他手中的酒瓶上。
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站起身走到阿岳身边,靠着他的臂膀坐在了沙发上。
阿岳并没有躲,他的左手懒散地搭在额头边,右手握着酒瓶子搁在肚子上,好像坐下的童希贝是透明的。
童希贝伸出手拿过他手里的酒,对着瓶口就猛灌一口。嗬!好爽!
她抹抹嘴,开了口:“喂,阿岳,你觉得我漂亮吗?”
沙发上的男人一动不动,面上也没有表情。童希贝又喝了一口酒,说:“你觉得我能嫁出去吗?”
“……”
“其实我照镜子,觉得自己还是挺好看的呀。”童希贝静悄悄地掉了眼泪,“可是为什么我相了那么多次亲,我看上的男人都看不上我呢?”
此时Shining Coffee的客人已经不太多,周围只有低缓的音乐声。
童希贝叹了一口气,把酒瓶子放回阿岳手里:“谢谢你的酒,我走了,拜拜。”
刚要起身,她的手突然被拉住了。
童希贝心里一跳,低头看去,阿岳的左手正死死地扣着她的手腕。
她瞪大眼睛,就看见阿岳慢吞吞地坐起了身,把酒瓶子放到桌子上,接着两只手就向她伸了过来。
他触到了她的手臂,轻轻一触,双手就往上移动,碰到她的肩膀、脖子,随即手指就触到了她的脸上。
童希贝一下子就打开他的手,低声叫:“你干吗?”
这人果然很古怪,而且,相当没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