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一看,这还了得,顿时怒气冲天,跳起脚骂:你个老不死的!从哪个裆里钻出来,跑到这儿来找死?
老头低眉顺眼,不吭不哈。
彪哥又喊:你是哑巴呀?咱这贼船上谁敢不听招呼,残联的政策在一号仓不管用!
老头非但不应,反而脱鞋褪袜,盘腿打坐,双目微闭如初。
彪哥怒发冲冠,顾不得吆喝手下,跨上一步,揪住老头脖领子,打算亲手给他颜色看看。
正当仓中各位凝神屏气,等着上演好戏之际,铁门上的窗口突然传来声音:28号!
28号正是彪哥的编号,彪哥条件反射似的紧急刹车,立正应道:到!
窗口传来纪石凉熟悉的声音:在那儿忙什么呢?
自从进得仓来,彪哥跟纪看守多次过招,双方都熟悉了对手的套路,说起话来也已有了某种默契。彪哥可着嗓子说:报告政府!正在给新水手搞上船典礼呢。
纪石凉说:哦,想把你船长的威风再张扬张扬?
彪哥说:政府在上,28号不敢。
纪石凉说:现在我告诉你,你得知道老幼有别的道理,这老家伙年纪大了,不用你调教。
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际,这样的话彪哥听着可太不爽了,然而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只好含糊应道:报告政府,28号明白。
纪石凉又说:跟你说真的啊,别跟我玩阳奉阴违的小动作!
彪哥不得已再次保证:政府放心,28号对政府从来有令就行有禁就止,没有二话。
纪石凉说:那就行了。说罢,退身而去,嘴里还哼着西皮导板: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尊一声驸马爷细听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