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所以说博士嘛。
主持人:那么除了师父口传身教,自己还有什么其他的学习方式?
曹云金:不管在哪儿学,你自个儿要是不用功,你师父就是相声界泰斗、相声界的祖宗也教不出您来。你自个儿要不爱这个,就别干这个。因为我从小爱这个。我生长在曲艺之乡,从小每天就弄这么一收音机,24小时都是相声,我每天如此这般地听。我师父教我第一个段子是《八扇屏》,我可以跟您这么说,这里面有三段灌口是必须要在台上表演的。那阵儿我们也没有网络,师父给我拿笔写。先教你念一遍,念完一遍,拿着背,15分钟我打屋里出来,背不出来这就立刻撕掉,就别学了。
主持人: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你不打它就不倒。
曹云金:他回屋睡觉去了,15分钟出来,不管你背下来背不下来,先撕了。背一遍我听听,磕磕巴巴能背下来了,行;背不下来,你再问,不告诉你了。
主持人:严师。
曹云金:就是这样,你背不下来,你就别干这个,你脑子这么笨,15分钟你还背不下来,但是确实不短。
主持人:在师父家待了几年?
曹云金:3年。
主持人:你能不能把你在郭德纲师父家的经历、感受,用一首歌表现一下?
曹云金(唱):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主持人:你还记得第一次演出的情形吗?就是拜了师父之后?
曹云金:我们学艺那时候,反正没什么机会上台,感觉在屋里边跟疯子一样。这一段作品学完了,感觉这得多可乐,恨不得马上上台演去。其实不是这么回事,上台演去,下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一点都不可乐呢?想着是特可乐,然后着急啊,没机会上台,表演不了,我这身能耐发挥不出来。急得到什么程度?早晨起来,师父还没起呢,跟师兄弟在屋里对活,还不过瘾怎么办?把桌子搭过来,炕单拿过来铺这儿,把大褂穿上,像那么回事,在屋里边排演节目,对着镜子这么演,看着美。我师父出来上厕所吓一跳,哎呀,干吗呀,这是?回到清朝了。好不容易有机会上台了,那个惨啊。
主持人:怎么惨,观众很少吗?
曹云金:少肯定少,说着说着人就走了,满打满算六七个,还有俩认识的。
主持人:给面子。
曹云金:包括后来在台上演出,台下经常一两个观众,多的时候三四个,但是我觉得,这是我最大的财富。把5万人说乐了这不叫本事,为什么呢?你2万人不乐有3万人乐,剧场里的动静就不小了。可是满打满算上下两层楼500多观众席,底下就坐着两位,我台上站俩,台底下站俩,咱们一打一,然后把您说乐了,这本事不小。我总结观众少的时候,让我锻炼出来好心态,就是没有掌声,没有多大的笑声,我照演不误,我该怎么演还怎么演。另外,这两个人三个人是最难演的,只要这个你能演了,其他就不在话下了。
主持人:所以说好演员有一种境界叫目中无人。对着天,对着地,对着一帮动物都能演。
爱上相声,选择相声,就等于选择了吃苦。但曹云金能做到不改其乐,没有一颗坚定执著的心是不行的。坚持,坚持,再坚持。唯有这样,才能驱走阴霾,迎接光明。而德云社的成功也是因为如此,一群不图回报的人,因为心中的热爱走到一起,共同坚持。
主持人:演出师父会给你钱吗?一场大概给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