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度怀疑她以前的职业,后来辗转多方打听出来,她以前做过一段时间的安利。
从她这段激情洋溢的发言中,我简单概括出了我的工作——总经理助理。
这个职位听起来有几分美好,但是我想不通为什么要一个兼职。
“啊,总经理几乎不过来。”宋倩倩跟我解释了一句。
总经理助理是兼职,总经理也是兼职。
虽然电视剧告诉我们,总经理只要打打高尔夫球,品品183X年出产的红酒,再顺道泡泡妞就可以了,但是实际生活中的总经理能过得这么惬意的话,我只能私下猜测,他要么是不想干了,要么就有一个顶牛的老爹。
宋倩倩带我到了办公的地方,总经理办公室的外间,平时的工作就是帮助总经理接接电话,端端咖啡,送送文件。
当然,这些都是总经理在的时候的工作,总经理不在,我顺理成章被各个部门借调来借调去,整理考勤表、排课,和各大院校的校园代理联系好宣讲,然后继续整理考勤表、排课,无限循环。
我在枯燥疲惫中度过了一个下午,下班前乔晓玲给我打电话,盛情邀请我和她共进晚餐。
乔晓玲自从找了男朋友之后,请我吃饭的次数一个手指头能数过来,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我觉得她绝对没安好心。
她约我吃饭的地方是非常高档的西餐厅,平时我只在广告上听过,抱着独长见识不如众长见识的心理,我特意去幼儿园将昀昀和朗朗一起接了过来。
昀昀很少见识这么大的阵仗,怯怯地牵着我的衣角,仰着脖子问我:“姑父呢?”
齐子墨对两个孩子的耐心程度简直让人瞠目,我深度怀疑他以前有做父亲的经验,否则绝无可能把这两个娃娃弄得服服帖帖,而且仅仅用了一个晚上就和这两个小朋友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今天早上送他俩上幼儿园的时候,朗朗悄悄跟我表示,长大了也要做一个伟大的物理学家;昀昀也悄悄跟我表示,长大了一定要找个像姑父这样的人嫁了。
朗朗相当兴奋,背着小书包在大厅里乱跑,侍者微笑着牵起他的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朗朗支着耳朵探头往大厅内的钢琴处看了看,扭头招呼我:“姑姑,姑姑,看钢琴!”
这一声稚嫩的童音在悠扬的钢琴曲中显得十分不和谐,侍者冲着我和谐地笑了笑,将朗朗这个不和谐的因子交给了我。
钢琴台比周围稍高,奶白色的钢琴烤漆泛着柔和的光泽,纤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跃动,弹琴的人沉浸在音乐里,肩膀随着音乐起伏而动。
我停住脚步,听着如水的琴音流泻在指尖,在那一刻我忽然有个错觉,仿佛我也有一架钢琴,曾经在某个午后坐在钢琴前弹过一曲。半晌回过神来,我瞅瞅手指摇摇头,还弹钢琴呢,弹棉花还差不多。
一曲终了,弹琴的人站起来微微欠身,黑瞋瞋的瞳彩,上好的曜石也及不上他眼中的神采,眉修目朗,容貌极是出挑。
这人有点眼熟……钢琴声再次响了起来,走了几步我才想起来,好像是著名钢琴家,叫什么来着?等会儿问问乔晓玲。
乔晓玲火急火燎地从拐角处奔出来,一把勾住我的胳膊:“少年,我等你半天了。”
我透过桌上那枝盛开的玫瑰打量了一下乔晓玲的新男友,在这个雌雄莫辨的年代里,如此有男子气概的长相十分难得,换做往常我定然有些惊艳,但是有大厅那个弹钢琴的人珠玉在前,我有点打不起精神惊艳。
“舒磊,叫人啊!”乔晓玲推了推新男友,顺道向我挤了挤眼睛,目光中充满了得意。我接受到她的暗示,自动把惊艳替换成了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