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力气将方形木桩打进圆孔，是我自己对糟糕的一天的定义。以这种尺度来衡量大卫的五次频繁面试，我想，大卫度过了糟糕的一天。

国会议员沃尔夫是委员会中负责NI S 款项的成员之一。杰西已经为他精心设计出了一篇关于自己已开发技术的详尽报告。大家期待着这次报告能够以辛迪语言技能示范而结束，接着再对杰西的项目拨款延期情况进行“询问”。

沃尔夫在一名助手、一名摄影师和一名让杰西有些不安的先生斯科特? 杰尼克的陪同下来到了听取报告的实验室。

在杰尼克简短的介绍后，沃尔夫说：“卡西迪博士，30 分钟后我必须返回市区，所以，开始展示你的成果吧。”

“我想以间接语言编程（简称ILP）的简介作为开端。因为这个程序编制是我研究的基础。”杰西边说边给这位国会议员递去一本厚厚的幻灯片展示书。沃尔夫看也没看一眼就递给了他的助手。“我的助手稍后会阅读这份材料，”沃尔夫说，“我建议我们一起充分利用这段时间来见证她到底能够做什么。”

“非常好。”杰西说，很明显，她对目前的进展方式感到不满。杰西用对讲机对弗兰克说道，“我们先进行示范，你可以把辛迪带进来吗？”

不到一分钟，弗兰克便带着辛迪走进了实验室。辛迪已经戴好了手套。弗兰克将她带到笼子中键盘的旁边，而后其他人和杰西一起来到了笼子外边辛迪桌子的旁边。

摄影师为辛迪抓拍了几张照片。相机的闪光顷刻间让辛迪惶恐不安，她拼命地摇头，试图摆脱映在眼中的余光。

一直等到辛迪重新平静下来，杰西才说：“现在我要和辛迪进行交谈。我将使用美国手语向辛迪提一些问题。她会用键盘、手语或者将两者结合在一起来回答我的问题。她手上的手套和我们以I L P 为基础开发出的电脑程序能够把她的答案翻译成英语显示在电脑桌面上，通过此途径她的答案便可以一目了然。”杰西指着他们旁边的电脑屏幕，“报告册中有对这项技术更深层次的描述。”

“看来我们会不虚此行。”沃尔夫说道。

“你能告诉我们你将提问的第一个问题吗？”杰尼克道。

“首先，我会要求辛迪说出她的名字以及让她向国会议员问好，这些问题没有事先准备好的格式。我会向她问任何一个四岁小孩可以回答的问题。”

“四岁吗？”沃尔夫问道。他丝毫没有隐藏自己对此的怀疑，“你的意思是告诉我这头黑猩猩拥有四岁小孩所具备的语言能力？”

“完全正确，”杰西自豪地说，“辛迪拥有等同于人类四岁女孩的意识。也许国会议员会很乐意为我们的辛迪提出一个问题。”

“的确，我很愿意，”沃尔夫回答，“我们就让她说出她最喜欢的食物的名称吧。

这个问题应该很适合四岁的孩子。”

杰西笑了，她曾无数次问起辛迪这个问题，但答案总是同一个——花生酱。“当然，首先我会向辛迪示意这个问题，然后你便可以清晰地看到辛迪的答案。”

“实际上，”杰尼克打断道，“如果你不介意，杰西，我愿意向辛迪示意这个问题。”

这一刻我和杰西同时看穿了杰尼克设下的陷阱，但太迟了。那也正是他没有试图阻止沃尔夫的原因。因为他想要沃尔夫亲眼见证这次示范，如此他便可以向那个能够直接扼杀杰西进一步研究的人表明他自己的观点。

“那并不符合我们的示范协定，斯科特。”杰西回答道，竭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

杰尼克毫不让步，“但毫无疑问，如果语言已经掌握，谁是提问者便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我的手语也相当出色，所以这不会对结果构成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