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他倒了杯水,回身去卧室取了他的大衣递过去。
时墨驰随手将大衣放到一边,扫了眼两间卧室,一派闲适地靠在沙发上问:“你男朋友呢?”
姜侨安并不坐,摆出送客的架势:“他去朋友家吃饭,我也有事要立刻出去。”
时墨驰无声地笑了笑:“穆因是你的男朋友还是室友?”
“这不关你的事儿。”姜侨安不记得醉酒后的事儿,穆因更是再没和她提起过,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只好答得模棱两可。
“这为什么不关我的事儿?作为曾经的受骗者,自然要关心一下有没有后来人受骗。”
“我以为像时副总这样的人物全都日理万机,没想到您会清闲至此。”
时墨驰平日里小气,心情好的时候却从不计较这样的讽刺:“撒谎就那么有意思?姓穆的那小子要是你的男朋友,你们为什么分房睡?”
“撒谎没意思,骗你是为了我自己,你也知道我一向懒得和人废话,告诉你我还单身,谁知道你会不会再做当年的蠢事。”姜侨安垂下眼睛答得不动声色。
最初与时墨驰提分手时,他自然不肯答应,并不信她只是忽然厌倦了自己,把所有值得怀疑的可能都想一遍后,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追她已久的男生身上。为了躲开他,她临时决定报考一所南方学校,那个男生恰巧来自那座城市,她只通过电话咨询过几次,没想到会被时墨驰误会,大闹了一场后差点毁掉人家的前途。
时墨驰听完这句,冷眼看了她数秒才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姜侨安,你想太多了,今时今日,就你这种我还真看不上。”
见时墨驰拿上外套摔门出去,她反倒轻松了几分。分手了再做朋友,这句话在他们俩身上绝不可能发生。隔了四年,物是人非,他又已经另得佳人,带着对她的憎恶老死不相往来直至忘却总好过断断续续地继续纠葛。
于他,太不公平;于自己,承受不起。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墨驰再没找过姜侨安,他定做的皇冠被她以不擅长为借口转给了其他同事。这一单油水既多,客户又是未来老总,同事自然十分乐意,待她更是真心了不少。
换过设计师后,皇冠的款式极快地得到了时副总秘书的认可,第一时间进厂制作。姜侨安明白,自己大概再也不会遇到时墨驰。以他那种骄傲到自负的性格,能在被迫分手四年之后主动找上自己,已经是意料不到的奇迹。
工作渐渐上了轨道,一切都很好,只是杨瑞琪仍旧联系不上。其实姜侨安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急着找她,是与不是似乎已经毫无意义。
她对自己说,就当是为过去画上了一个句号。
杨瑞琪生日的前三天,雍时正式接手了姜侨安所在的公司。雍时此前没有涉足过珠宝业,因此并没有在公司的人事上进行大刀阔斧地改变,对姜侨安这种普通员工来说,只不过就是换了个名字。
杨瑞琪的生日当天雍时集团要举办庆祝瑞琪珠宝揭牌的大型酒会,作为公司的一员,姜侨安自然也要携伴参加。可她既没有男伴又不想凑这种热闹,便提前请了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