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帘,严严实实地遮住了窗外刚升起的一抹晨曦。不大的房间内,一件纯白色的婚纱静静地躺在床上,有如圣洁庄严的新娘般,无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幸福时刻。可本该充满期盼的女主人,却独自坐在电脑前,双眼专注地盯着屏幕。屋内一片静寂,唯有安然十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发出紧凑而有节奏的噼啪声。这声音仿佛让她深深沉浸其中,如痴如醉。
还是那狭长寂静的楼道,有节奏的脚步声在回荡。两旁的小屋子里,每间都亮着灯,随着不知从哪儿吹进来的风,电灯缓缓地摇动,在楼道里投下一片片晃动的影子。可有的也仅仅是灯光,从门上的小窗望进去,每间屋子里都空空如也,在灯光的照耀下,透着诡异的惨白。
她独自一人立在这一片黑暗中,和她做伴的,只有手中电筒发出的昏黄光亮。四周静得好像要将她吞噬般,那些电筒光照不到的地方,就好像总有什么隐藏在黑暗的深处。莫名的,空旷的楼道里竟刮起一阵凉风,小房间内老旧的吊灯被吹得吱吱作响,她孤寂的影子,在水泥地板上被无限地拉长。
她用力地吞咽了几下,似乎想借这个动作平复自己心中升起的恐惧,但作用并不大。觉得自己就这么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她给自己鼓了鼓劲,提起勇气移动脚步,电筒发出的昏黄的光也随着她的步伐晃动起来。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电筒凝聚的那一点点光亮上,她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不去扫视两旁那几乎要吞噬人的黑暗。忽然当的一声响,刚才被吹得摇摆的老旧电灯,竟幽幽地闪了闪,发出诡异而刺眼的白光,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但也只是一闪即逝,随即整个楼道又陷入死一般的黑暗。她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最让她吃惊得无法言语的,并不是这突如其来的灯光,而是在刚才灯光亮起的一刹那,尽管时间短暂,她却清楚地看到,最靠近楼梯的,本应紧闭着的那一扇铁门,竟突兀地打开着,似一只在黑暗中张着大口,等着将人撕裂的猛兽一般。
她感觉心就要跳出嗓子,四周静得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小心地移动脚步,本能地挨着墙慢慢前进。要上楼一探究竟,就必然经过那诡异的敞开着的铁门。仿佛挨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她终于走到了二层楼道的尽头,而在她的身旁,就是那扇本应紧闭着的门。
她略带恐惧地吞咽着口水,纤瘦的手紧握着手中的电筒,但好奇的泡泡却仍从内心深处冒了出来。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向敞开的门望去,借着手电筒发出的光,扫视着这个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