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盈静了静,道:“宴卿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也舍得?”一手培养出来的死士,就这么轻易地送去了言筠身边,还留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云旧雨在自己身边,西辞这番考虑,在持盈看来委实冒险了些。
西辞沉默半晌,道:“言言性子不坏,只是急切了些。”
“她在你眼里自是万般皆好,无论做错了什么你都会替她开脱。”持盈无可奈何地一捏他的手,嗔道,“可是呀,怎未见你这般地对我好?”
西辞原本正沉着脸色,闻言不由一时失笑,手指一蜷敲了敲她的额头,笑道:“你怎得像言言一般孩子气?过去我可也不曾见你像言言那样好好尊重我这个兄长。”
“我本就同她一样的年纪,孩子气又如何?那好,你既这样说,那兄长大人就好好体会下妹妹的孩子气吧。”持盈心头有些吃味,一甩手不再牵着西辞的手,独自一人先上了马车,向着车夫喊道,“还不快走。”
等了良久,也不见西辞上来,原本有些恼怒的持盈又忍不住挑开帘子来看。
青衣的少年立在马车前,容颜似玉,面色却是苍白如纸,见她挑帘,粲然一笑,“我就晓得阿盈定然不忍心将我一人丢在这里。”
持盈气结,狠瞪了他几眼后,还是把手递给西辞,冷冷道:“上来吧。”
西辞一手握住持盈的手,一手在马背上一撑,轻松进了马车内,一环持盈的肩膀,凑到她耳边柔声道:“孩子气是言筠的特权,难道阿盈也想做我顾家的人么?”
西辞原本温润谦和的容颜上滑过几丝狡黠,声色柔婉,吐气如兰,让持盈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得一推他的手,笑道:“我倒是想做,可我还顶着个郁姓呢。”
西辞微凉的指尖在她脸颊上一滑,轻笑道:“嗯,那个郁字,不要也罢,顾姓配你,念来也甚是动听。”
持盈却惊得回首道:“你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