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故意喝得很慢,像猫吃食一样,一点一点地用舌尖舔。长岭等得不耐烦了,就走了。珍珍赶紧用粥在墙上糊报纸。可是,由于墙壁潮,报纸糊在上面,很快就掉了下来。珍珍不甘心,四下张望,墙壁上挂油灯的铁钉,让她想出了办法。她摘下了油灯,把钉子拔出来,用钉子在墙壁上钻孔,然后折了一把小窗口上的棉花柴枝,断成一小截一小截,再用指甲把小截的棉花柴抠出尖,朝墙壁上钻好的孔里塞,很快就塞进去了。珍珍用这样的方法,把旧报纸钉在了地窨子的两面墙上。糊了报纸的两面墙角,就有了炕围子的效果,地窨子里也好像一下子显得豁亮了。珍珍高兴极了,把何长山带来的狗皮褥子铺在草席上,躺在上面,高兴地光想打个滚儿。长岭晚上送饭,看到墙上的报纸,又开始挖苦她,看来你想长驻沙家浜啊。
由于心情好,珍珍也大着胆子和长岭开玩笑,你不是说要等一辈子吗,你就准备好养我一辈子吧。
长岭哭笑不得,我哪辈子作了孽,摊上你这个缠磨头,说完抬脚走了。
那个“日子”来了,珍珍却没有体会到想象中的“新婚”感觉。由于是白天,俩人都有点害羞有点不大自然。珍珍紧张得不敢睁眼,心咕咚咕咚光想蹦出来。行事的过程中,一张旧报纸忽然从墙上掉了下来,一下子盖在了珍珍的脸上,珍珍既慌乱又尴尬。整个过程很短很仓促,珍珍除了感受到一种尖锐的疼痛外,什么感觉也没留下。
事情结束后,珍珍忽然有点后悔,有点忐忑不安,本来应该是男人主动的事,却让女人家主动了。她担心给何长山留下坏印象。
何长山临走的时候,珍珍从后面搂住何长山的腰,把脸贴在何长山的后背上,颤声说道,哥,我不好,你别看不起我。何长山转过身,把珍珍揽到自己的怀里,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珍珍,在哥的眼里,你哪儿都好,哪儿都好。
何长山最后的耳语,终于让珍珍感受到了那种心旌摇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