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山水花月本有情
——从《雪狼湖》扯到小说这门艺术
澳门回归前,曾经去拍照,拍的都是旧教堂、老房子、阳台、屋顶、寂寞的园圃和无人的长椅;一座城涂了脂抹了粉,鲑鱼红、柠檬黄、苹果绿和乳白的油漆髹去岁月的痕迹;美得越发像布景,像水上舞台。
舞台上胡狼的澳门,宁静雪的澳门,秦玉凤的澳门可不是这样的;那是烧过了,淹过了,留在洪荒世界的一片废墟,几幢没塌陷的大宅屋顶,蹲着长了翼的狼;故事,都在这废墟上演;最璀璨的爱,最甜的话,都罩着一层灰茫茫的颜色。绒幕拉开,一九九七年红馆的“天空”,乐队和舞蹈员头上,仿佛飘着恐龙和三叶虫的骨灰。
小说用心描画的,就是这种时光流逝前的华丽和时光流逝后的荒凉。我很喜欢剧中潘源良作词的《内疚》,宁静雪悲哀地唱着:“但愿这双手,能够捉紧当初最愉快时候,却恨世上时日,到底没法可偷……”胡狼偷到时日,只是改变不了宿命。
这是探讨宿命的故事,关于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