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落是第二天下午六点坐大巴回到成都的。去的时候太急，她和左小藤叫了一辆出租车，天知道那距离是多远，司机要价两千元。

左小藤完全平静下来后，便把杨落赶走了，因为杨落只请了一天假，第二天还要上班。

坐在长途大巴车上，杨落给马长乐打了个电话，这是她的习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需要心理辅导。

可马长乐掐断了她的电话，大概正在开会。

回到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她又给左小藤打了电话。左小藤说：“肖鹏已经醒了，那个蒋梅洁的父母也来了，在医院呼天抢地地哭闹了一阵，好不恶心。”

左小藤说：“我要离婚，等他出院我就离。”

这种时候，杨落没办法劝慰或者鼓励左小藤，她只能让她冷静，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再说，特别是后期涉及赔偿，她作为肖鹏的妻子，不可能置身事外。

挂断电话，马长乐的电话就进来了，不出所料地说：“什么事？刚才开会呢！”

马长乐的声音有点疲惫，自从他升了职，这种疲惫便成了常态，有时候杨落想和他说说话，可是一听到他这种气若游丝的声音，那种倾诉的欲望便像酒精一般蒸发掉了。

如果在平时，杨落也就放弃了与马长乐交谈的打算，可是今天，她莫名地烦躁和亢奋，所以忽然就问马长乐：“长乐，你还爱我吗？”

这种问话在他们夫妻间是不常出现的。杨落和马长乐一样，都是不擅表达感情的人，爱呀爱的成天挂在嘴上，不是高中生才干的事吗？所以马长乐显然被吓到，在电话那端至少愣了两秒，然后才说：“当然。”接下来又忍不住问：“你今天发什么疯？”

杨落便有点不好意思，她说：“刚才看了两集韩剧，中毒了。”

马长乐松了口气，说：“一把年纪了，少看那些玩意儿，没营养又没品味。”

马长乐很喜欢提醒杨落年纪这件事，他倒不是刻意打压，他就是真心认为，一个二十九岁的已婚女人，基本应该归类于中年妇女，哪怕把时间浪费在麻将桌上，也比对着韩剧流眼泪来得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