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曙林拍中学生的时候,也正是我的中学时代。从1981年上初中,到1987年高中毕业,我在北京师大附中度过了六年的光阴。所以,看他的照片,我会有一种特别的情感—仿佛在照片中重新看到了自己,以及那段曾经的阳光灿烂的日子。
任曙林是一个特别随意的人,用时髦的话讲,也叫“低调”,他算是“四月影会”的资深人士,也是“重要成员”,但他从不张扬,仿佛永远都是一副顺其自然、随遇而安的样子,虽然心怀锦绣,但却平和而普通。
他辞去公职很多年,一直做自由摄影师,生活过得相对清贫,但却从未见他躁动和不安。我曾经去过他的家里,装修简单,一尘不染,几件简朴的家具,一台老式的电脑,地板是他自己铺的,然后又自己涂上了浅蓝的颜色。坐在他的书房里喝茶,心情会变得非常平静。
具体什么时候认识任曙林的,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刚开始知道任曙林,我曾经把他当成了一个商业摄影师,因为他给我看的都是他拍的“商业片”—建筑、室内装修等等,那是他曾经的谋生的手艺。直到后来,2004年初,看到摄影家薛挺给他编辑的《八十年代中学生》幻灯片,才让我真正了解了曙林。
在2004年的平遥摄影节上,在我主持的幻灯晚会上,我放映了任曙林的《八十年代中学生》,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也是从那个时候吧,我和曙林成为了真正的好朋友,我一直把他当成兄长一样。之后的几年,曙林经常会到我的办公室聊天,其间我换了几个办公的地点,但不管多远,曙林总是骑着他的那辆28的大自行车,风尘仆仆,意气风发,一点也不像他那个岁数的人常有的昏庸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