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要行动,只会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所以,天刚擦黑,我就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听到晓琪问我为什么这早就睡觉,我没有理他,转过身,给了他一个屁股,继续睡觉。
睡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月亮像一弯秤钩挂在遥远的天边,漫天的星星竞相闪烁,那棵能够瞭望到常家大院的大树上,有一只猫头鹰在呜呜地叫着,叫了一会儿后,大约感到无聊,就翅膀划动着夜空,静悄悄地飞走了。
我想起了要监视那两个玩嫖客串子的,但是不知道她们在不在,我就身子贴着房前的砖墙,这样刚好能够躲过院墙上家丁的视线,我悄悄地来到了那两个玩嫖客串子的房门前,一摸,房门没有上锁,再一推,房门在里面闩上了,那么就证明这两个玩嫖客串子的没有出去。
我耳朵贴着门缝仔细倾听,听不到任何声响,但是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胭脂的香味,两个玩嫖客串子的,整天把自己打扮得像两只芦花母鸡,脸上不是涂脂,就是抹粉,那两张脸简直比屁股还白。
房间里没有动静,估计他们今晚不会出去了,我想起了那个躲在树上的女贼。
我相信现在能够知道那一筐宝贝藏身之所的,只有三个人,两个是玩嫖客骗子的,一个是躲在树上的女贼。
我想着只要和她和好,就能够从她嘴巴里套出新地点。至于怎么套,我没有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我急于在晋北帮中再立新功。
月色惨淡,夜色阑珊,我避过院墙上家丁的视线,跑到那棵大树下。抬头望去,看到女贼又坐在树杈上。我三下五除二地爬到树枝上,一看,感觉不对劲;又一摸,发现那是一件棉衣裳。
不好,这个女贼给我设圈套了。能够知道她躲在树杈上的,只有我。她把棉衣裳放在树上,显然是为了防备一个人,这个人只可能是我。
快走!
我从树干上溜下来,刚想抬脚走,突然看到空中一道黑影闪过,我的脖子被绳套套出了。
绳套加劲,将我拉得趔趔趄趄,我想喊,又不敢喊;想挣扎,又担心弄出声音来。就这样,我被绳套拉到了墙角。
墙角黑暗中,站立着一男一女。那个男人手持绳索,那个女人阴险地对我笑着,黑暗中我看到她亮光闪闪的牙齿。
果然中了他们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