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冯万樽只好请他进去。
冯万樽的房子很小,一下子进来了五六个人,顿时将空间挤得没有多少空隙。一个黑西装将门关上之后,笑面虎立即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对冯万樽说:“半年多已经过去了,那笔债总该还一部分了吧?”
当然不能还。冯万樽手上虽然有点钱,但那是他的赌本,没有了这点赌本,他连还债的希望都没有了。他满脸堆笑地说:“能叔,能不能再宽限点时间?”
笑面虎说:“当然可以,毕竟胡爷有话,樽世侄的事,我们要特事特办。不过,你也知道规矩,本钱可以宽限,利息是不能宽限的。你如果连利息都不付,我就不好说话了。这样吧,半年多时间了,利息已经超过了一千万,万一还不清,先还一半也行。”
他只好求笑面虎,说自己是真的拿不出钱。他的想法是,我不肯还,你们总不能把我杀了,毕竟你们还希望我还钱吧。可笑面虎不这样想,尤其是他们很可能清楚冯万樽的底细,知道他手里有一笔钱,便说:“樽世侄呀,你也知道,能叔我是替胡爷办事的。我有心宽你,可胡爷不一定宽我呀。樽世侄如果一定不能理解我的苦心,那我只有对不住世侄了。”
说过之后,笑面虎挥了挥手。那几个黑西装一拥而上,紧紧地抓住了冯万樽。笑面虎的语气很平和,黑西装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平和,完全可以用粗暴来形容。他们将冯万樽按倒在床上,开始对他进行搜身。另外的人则开始翻箱倒柜。
他们一动手,冯万樽顿时陷入绝望。他之所以要不断地搬家,目的也是保护这点赌本。他很清楚,这笔钱不能存银行,谁都不清楚胡老虎的人和银行有着什么特别的关系,自己的钱一旦进入银行,他们便可能通过银行将资金划走。因此,冯万樽一直都是以现金的方式将钱带在身边。他以为只要这伙人不知道自己的住处,这些钱就是安全的。他们这一动手,彻底破灭了冯万樽最后一点希望。尽管那笔钱他分了好几处藏匿,可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西装,只不过花了两个多小时便将全部现金找到了。
确信住所再没有丝毫现金之后,笑面虎倒也大方,从那些钱中拿出五千元,放在冯万樽面前,说:“樽世侄呀,你叫我一声能叔,我也不能把事情做绝。这点钱留给你吃饭吧。我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请你理解。”
说完,他拍了拍冯万樽的肩,扭过身领头向外走去。
门被关上之后,冯万樽瘫在了床上。他知道,自己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前面的路已经被彻底堵死,下一步怎么走,他已经找不到下脚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