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家紧贴着墙壁,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撞到人家好事了?陆楚桥这家伙也太厉害了,把她灌醉,然后自己风流?嫌她碍事吗?那也不用灌醉她吧。
千家正在脑力风暴中,对面主卧房的房门适时打开,陆楚桥没有任何表现,依旧是一身休闲装,径自路过客厅,路过她身边,走进厨房。
而沙发上的女人也没有任何动作,甚至都未转头看陆楚桥一眼。
千家皱眉跟进厨房,她知道现在人们前卫开放,但是一早醒来互作不认识,连个招呼都没有,也未免太前卫了些。
“早。”千家探头走进厨房。
陆楚桥一手倒咖啡,一手翻阅流理台上的报纸,简单地点点头,算是招呼。
“昨天给你添麻烦了。”千家主动道谢。
陆楚桥还是简短地点头。
千家看着陆楚桥,等着下面的故事发展。可是陆楚桥却连头都没抬,报纸翻了一页一页,完全无视千家的存在。厨房里安静得只有报纸翻阅的声音。
千家转头看客厅里坐着的女人,女人一头黑发披散,洁白的面容,身上一套亚麻制的衬衫长裤,摇曳生姿。
“呃,你朋友在客厅,你不去陪吗?”千家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多事,假装伸手取杯子倒咖啡喝,语气尽量说得轻松。
“我朋友?”陆楚桥似乎没听懂,重复着。
千家浅酌了一口咖啡,随即皱眉,简直苦涩极了,还是豆浆好喝。
“沙发上啊,那个女人。”千家伸手指指客厅。
“你说什么?”陆楚桥抬头看千家,皱着眉头,“还没睡醒吗?”
“沙发上有个女人。”千家睁大眼睛,不相信那么一个大活人,陆楚桥竟然没有看到。
陆楚桥轻皱着眉头打量千家,似乎在判断什么,最后嘴角轻笑了一下,低下头继续看报。“没想到你酒量那么差。”
“我没在说醉话。”千家泄气地低头,“是真的。”千家转身走到门口,偷偷探头出去,女人端坐在沙发上,好像感觉到了千家的视线,转回头,对着千家笑了笑。
千家忍不住后背一阵发冷,转头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她对我笑了。”
“好事啊,”陆楚桥不以为意,翻看报纸,“还有人愿意对你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千家皱眉。
“你觉得呢?”陆楚桥反问。
“真的有个人啊!就在沙发上,还在喝咖啡呢。”千家急得上去扯陆楚桥的衣袖,推着陆楚桥去看。
陆楚桥懒洋洋地走到客厅门口,站住,不肯多走一步。千家没想到陆楚桥竟然能突然停下来,刹车不及,一头撞上陆楚桥的后背。
“鼻子……鼻子……”千家用手捂着鼻子蹲下,酸酸的感觉让她眼眶直泛酸。
陆楚桥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异样似的淡淡回道:“哪里来的女人?没醒酒就接着去睡觉吧。”
什么?千家一愣,起身推开陆楚桥。
客厅安安静静,电视开着,可是沙发上却空无一人!
“啊!”千家捂住嘴抽气,转头看陆楚桥。
陆楚桥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转身往回走。“快去睡觉吧。”
“我……我……”千家无助的看着陆楚桥,真的自己眼花了吗?还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难道那女子有冤情,让身为律师的陆楚桥帮忙,然后陆楚桥阳气太重所以看不到,自己就看到了?小时候妈妈讲过包拯审乌盆案,就是这么来的!
六神无主之际,身旁有一个白影飘过,沙发上的女子,施施然走到厨房,拿起咖啡壶,添咖啡。动作自然流畅,一看便是轻车熟路。
“陆楚桥。”千家缓缓开口,声音颤抖得好像被狂风吹的小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