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特到得很早，还是选了前一天芮苏坐的卡位。雨水冲刷窗子，对面团结湖岸边的灯火也变得模糊。他还是点了一杯苏打水，当兵的头几年他的胃和肝彻底被酒精毁了，现在稍微刺激一点的饮品都会折磨他。

芮苏发来短信，说有些堵车大概半小时后带着惠惠一起到达。

第二十八分的时候，芮苏和惠惠真的出现在楼梯口。芮苏走在前面，大概是白天还有采访任务，一身宝姿的职业装，神情也像极了要冲锋陷阵的战士。她身后隔了两步就是惠惠，穿着休闲的T恤与牛仔裤，看不出特别的神情。

“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芮苏拉着惠惠站在桌边。

尤特看着芮苏没有说话。

“你们两位就不用我再互相介绍了吧，你们先聊着，我先告辞。”芮苏冲着尤特使颜色，她已经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

“她是谁？”尤特看着惠惠终于开了口。

芮苏从昨晚开始在脑中演练了几十种化解尴尬的版本，却没料到尤特会来这么一招儿。

惠惠轻蔑地看了尤特一眼，冲着芮苏微微一笑：“你们聊吧，小白还在楼下等我，我先走了。”随即转身离开。

芮苏随惠惠下楼，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以为“小白”只是刚刚的托词，没想到在门口真的遇见她男朋友小白。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芮苏坐到了尤特对面，很难掩饰内心的不解和焦躁。

“我想……跟她开个玩笑。”尤特一脸真诚。

“啊！你……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就想起今天开这个玩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会那样说。也许，我和她都还没准备好？”

“你们准备了这么多年，还没准备好么？你还要准备什么，再准备她就要和那个小白结婚了！”芮苏忍不住抬高声调。

“我知道你想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