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招待晚宴结束，林一凡简单跟耿勇请了个假，说自己出去有点事，就匆匆走出酒店大门。向左手边一看，果真有一部车号为韩A00000的宝马735在那里等着。这部车子虽然比自己的760差点，但是，就凭这牌照，那就对看出来车主人在韩山这个城市的地位。而自己的车子虽然高档一点，但是在深圳的滚滚车流里根本没人注意。地位，这个东西的力量可不是钱能买来的。

他走到车子前，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表情严肃，让林一凡觉得有点像电影里的黑社会从车里下来，他谦恭地问林一凡，“您是林一凡先生吗？”

林一凡回答，“是的。”

那人拉开车门，用手环在车顶，很有礼貌地说道，“林先生请。”

林一凡在后座坐下，车无声地开出酒店大门。林一凡没有问车去哪里，因为他也没有必要问。因为刚才刘苏苏已经说了，司机知道去哪里。想来是想刘苏苏已经有了交代，自己再说对韩山也不熟，干脆就由他随便开吧。

车子驶出酒店不久，转上一条宽阔的大路，这条大路的规格在林一凡看来比深圳的深南大道还要高，在这样一个内地城市，政府能建这样一条大路，看起来当地政府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只是路灯有的亮有的不亮，看起来城市管理还是有一定的问题。

城市的硬件现在各地都差不多，但是，在一些软件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香港大街没有深圳大街宽阔，但是人家永远不塞车，北京的大街在全国都算是宽的，但是却天天塞车，这就是软环境。

开了一会儿，他看见前面出现了韩山市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字样，再行驶一会儿，他看见一个样子很像深圳会展中心的巨大建筑，他问司机那里是什么，司机说那里是开发区的光彩大市场。

林一凡忽然明白了，这就是刘苏苏所说的那个地方。于是，他就问司机，“这里看起来怎么这么冷清？”

司机说他也不清楚，说这里自打建起来也没怎么旺过。可是，林一凡明显能感觉到，他其实是明白的只是不说。这人一定是跟领导的，不然不会这么出言谨慎。领导的司机都有这个特点，而你要是坐上出租车则不同，出租车司机会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而领导司机的特点就是少言寡语，就像语言功能模块被关闭了一样。

林一凡有些不解地问，“看这周围居民区也不少，怎么不在这里建个大商场呢？”

司机笑了一下，“林先生有所不知，这些居民区看起来建得都很漂亮，房子也卖出去了，可是，就是没什么人住。到了晚上，这里的居民区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人称鬼城。”

林一凡不止听过一次这样的叫法了，他去过一些地方，很多地方都有所谓的鬼城。鬼城者，政府制造的空城也。目前的韩山经济技术开发区也有这个特征。

林一凡又问，“开发区现在有多少家工厂？”

司机想了想回答，“怎么也有一两千家吧！”

林一凡脑子里马上算了一下，光是这些工厂开发区的人口也应该不少于二三十万，这也顶内地一个小县城了，可是为什么这里的商业如此的萧条呢？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不久转进了一条绿树成荫的小路，在一个湖边转了一会儿，停在一个貌似度假村的地方。

在一栋别墅前停下，司机轻声说，“到了。”

林一凡走下车来，有一个打扮得很精干的女子迎上来，跟司机淡淡地打了个招呼，说，“来了。”司机说，“你把林总招待好。”于是，那个女子，把林一凡引入一间装修精致的房间，然后道，“林总，麻烦你稍事休息，我叫服务员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