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趴在他的身边，两只脚踩着栏杆上的铁铸花纹，问道：“杜河好像很有名一样，在中国听过，但不记得到底是为什么？”

“第一艘蒸汽轮船在杜河上试制成功。”王哲说。

“哦，好像是真的呢，有点儿印象，我的历史不好，尤其是法国历史，但我知道攻占巴士底狱啊，很有名的，我记得历史书上的彩页，画了一大批罪犯冲出的场景，这一天成了法国国庆日。”

“那张画有艺术的夸张，实际上，那天巴士底狱只关了七个犯人：四个造假者，一个行为不检点的伯爵还有两个精神病犯人。”

小雨不相信地眨了眨眼。

王哲说：“巴士底狱管理松懈，士兵们常取消巡逻。监狱条件也不错，犯人有宽裕的探访时间，并能为来访者提供食宿。坐牢还可获得不错的津贴，有足够的烟草与酒，且允许养宠物。”

小雨终于惊呼出口，说：“不会吧！”

王哲确定道：“是真的，监狱被攻陷，起义者高兴，犯人气坏了。”

“可是，可是，历史书上不是这么写的。”

“历史嘛，”王哲慢悠悠地说，“只是官方版的故事而已，不能太相信的。”

他转过头看着小雨，话题毫无转承，直接跳至晚会上：“喏，你要知道，那里没有果汁，只有酒，不是太口渴不要去碰饮料。记住，不要与任何人湿吻，男人女人都不行，如果万一要与人发生性关系，一定要让对方用安全套。”

小雨一下哽住了，眼睛睁得好大看着王哲，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吓她，可是他的目光平静温和，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去参加这种聚会的人，都是很有钱的人啊，怎么会随意与陌生人……嗯。”

“越奢华越糜烂。生活最堕落的往往是有钱人，穷人哪儿堕落得起？”

小雨这时已在害怕，可又不想总被王哲当小孩子，她鼓足勇气才阻拦住退缩的念头。

王哲拉起她的手带她去买衣服，她的着装太学生气。

即使在夏日阳光下，他的手指依然冰凉，倒是恰好镇静了小雨的紧张。

河堤旁有一家老佛爷百货，王哲直接带她来到McQueen的柜台前，拿了一件窄腰收身的连衣短裙给她试。

这件衣服并不暴露，略有点儿立领，领口开衩与下摆相对应，腰部收得正好，凹凸有致地突出了臀部曲线，可是真的过紧了一些，缠在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也有点儿太短，她的腿全露在外面，小雨不觉又低头将它往下扯，真恨不得扯长几寸才好。

粉红与褐黄两色的钻石花纹，被设计师巧妙利用，胸部是散发的光芒，而腰部用的却是收缩纹，小雨觉得自己的胸平白无故地鼓了起来。

盯着衣服看一会儿，会发现图案里又隐藏着三维立体图，使她仿如处身于一个悬浮着无数钻石的虚幻空间。

小雨觉得这衣服太怪异，但王哲说很好，又递给她一双金色的细高跟凉鞋。她一看到那跟部先吸口冷气，她从不穿高跟鞋，而这鞋跟至少有十厘米。

“我会摔死的，王哲。”小雨求饶似的看着他。

王哲不理，招手让售货员过来，直接剪下衣服上的标签，然后买单。小雨穿上高跟鞋，路都不会走，跌跌撞撞的还未走到柜台前，王哲已经刷卡付款。

她看到计价器上显示的数字又被吓了一跳，这两样东西要九百多欧元？McQueen是个大牌吗？

虽是周五，但路上的车并不多，王哲又把跑车开得如飞，因走国家大道，雷达很少，他也不减速。

小雨已经不那么惊惧他的飞车，而且这种速度感让她产生一种奇怪的愉悦，只是王哲一边开车一边同她讲解跳舞，看到他手离了方向盘，她还是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