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张大了嘴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我想过来28层有可能会见到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单独见到他。我这个“礼物”也太明显,太廉价了吧。
我下意识地把手臂抱在了胸前,冷冷地看着他。
相对于我的不友善,他今天倒是收起了之前的蔑视和嘲讽,径直走到了沙发一侧离我最近的地方坐下。
“那天打电话找我什么事?”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神情很是复杂。
我没有想到,他还会关心这件事。
我微微一笑,“楚总,工作时间,本来不谈私事。可是你既然问了,我就不再耽误时间。”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这种既忧郁又认真的表情,当年不知迷倒了多少青春美少女。
我不屑地眨了眨眼,告诉他,“楚梦寒,我打电话能有什么事,当然是约你去民政局办手续……”
我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他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刚才的温和友善荡然无存,整个脸也不自觉地向我移近。我感受到他浑身的怒意和失落,也意识到危险正一点点向我逼近……
我急忙向沙发的另一侧挪了挪身体,他是在生气吗?可我实在是想不出他生气的理由。我更不明白,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了今天。
只是,此刻的我已经不想去琢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现在的我只想彻底和他划清界限。最好一生不要再见,老死不相往来。
“萧桐桐,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他冷冷地看着我,像是我欠了他一百万现金似的。
这不是废话吗?
三年前,我们两个人对离婚这件事已经说得无比清楚,难道当年那些话他都忘了?
若是真忘了,这三年来,我的老公在哪?
若是真忘了,三年后的今天,他在遇到我之后,在我最无助的时候,还能和别的女人风流快活?
见过欺负人的,可没见过欺负得这么颠倒黑白、随心所欲的。
“是呀,我天天想,日日想,做梦的时候都盼着这一天。”我面无表情,语气更加冷淡。
他的目光黯了下去,微微地低下了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一字一句,说得坚决,“我说了,这件事过一阵再说。”
我对他失望得更加彻底,冷哼了一声,“楚总,三年了,都没见你找过我说半个字,如今却在这样的情形下,说要再等一段时间。若我还是当年那个被你虚情假意骗得团团转的无知少女,可能我还以为,你此刻对我余情未了,想要再续前缘呢。
“可是三年来,现实社会深刻地教育了我,楚总你此刻还能这样对我说,不过是我被你甩了之后,没缠着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反而活得好好的,所以你心有不甘,想着我可能未必全心全意地爱过你,这让你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创伤。
“你无比恼怒,想着要毁去我的一切,彻底把我的尊严践踏在你的脚下,从而满足你作为一个成功人士那极度膨胀的虚荣心。其实,你大可以不必如此纠结。早在那一晚,你拆过我这个‘礼物’的时候,我所有的尊严就已经被你彻底地践踏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有点缺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谁知道再开口连语气都变了,我几乎是有点哀求他,“楚梦寒,我很累了,你寂寞时,大可以去找你那些床伴。我只是一个讨生活的小女子,当不了你无聊时的调剂品。你放过我,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行吗?”
楚梦寒抬起头来,眼中闪过痛惜的神情,嘴唇抿得很深,“桐桐,这三年,你过得好吗?”
我一阵欷歔,只想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