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体内似有火焰燃烧,又好像有什么炸开。
杨娃娃的身上只穿件透明的裙子,凝脂般的娇躯若隐若现,欲遮不遮,惹人无限遐想;细带子勾勒出精致的锁骨与香肩,傲挺的玉峰露出深深的乳沟;裙摆恰好盖住臀部,露出白皙的大腿,肌肤光滑,毫无瑕疵。
她愣愣地瞪着他,足足有一分钟——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惊讶之外,是浓浓的疑惑。
单于的关怀与欲望,姑娘的呆愣与惊讶……
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全部落入真儿的眼中。
她觉得有点好笑,两人在干什么呢,一个冒着热气,一个喷出冷气。
捕捉到他眼中的欲火,杨娃娃暗道不妙,立马蹦到真儿身后,脱口惊叫:“出去,快出去!”
真儿心惊肉跳地看着单于,部落里没有人胆敢对单于大声呼喝,每个部民都尊敬单于,甚至崇拜有加。可以说,单于是寒漠部落部民心目中的天神,是上天和祖先赐给他们的英明勇猛、骁勇善战的单于。
禺疆下颌紧绷,眼角处凝结着冰霜。
寝帐里的气氛非常诡异,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不发一言,昂首跨步,掀开帘子,走出寝帐。
真儿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
原以为单于会震怒,却没想到,他什么都没做,竟然这般容忍姑娘。
杨娃娃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是怕他吗?
她觉得并不是怕他,只是,面对他,总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
“吓死我了,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单于说话?”真儿心有余悸道,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我还没骂他呢,进来也不先问一声,这样乱闯进来,没病的都被他吓出病来,没礼貌。”
杨娃娃气愤道,一饮而尽,可惜这杯凉水并没有浇灭她的怒火。
的确,如果她的员工、属下没有敲门就闯进来,会被她骂个狗血淋头。
真儿惊愕道:“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部落里的每个人,都很崇拜、尊敬单于。”
匈奴人崇拜自然神,祭祀天地、日月、星辰和祖先,特别注重天神,认为天神是诸神的最高主宰,人世间的得失均仰仗于天。史书上记载,第一次统一匈奴的头曼大单于,带领匈奴走向强盛顶峰的冒顿大单于,都被匈奴人尊敬、崇拜为上天赐予的天神转世。
有一段时间,杨娃娃研究过匈奴,各个方面的情况都知道一些。而禺疆,一个小部落的单于,有什么特别的能耐,让整个部落这么崇拜他?
“为什么你们会崇拜他?”她冷漫不经心地问。
“我们单于的事情,姑娘有兴趣听吗?”真儿的脸上焕发出兴奋的神采,清澈的眼中布满了天真与崇拜。
杨娃娃颔首。
从真儿的叙述中,她知道了一些禺疆的事情。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多知道一些他的事情,也有利于逃离计划。
十四岁,他打死了第一只野狼;十八岁,八个草原勇士围攻他,他赤手空拳干掉了他们;二十一岁,为了一个水草丰美的草场,呼衍氏部落与寒漠部落发生多次纷争,在一次厮杀中,老单于战死,寒漠部落臣服于呼衍氏。
禺疆背地里召集寒漠部落可以上场杀敌的热血男儿,组织了一支钢铁意志的铁骑;第二年,他率领两千铁骑,与呼衍氏决一死战。
奇特的战术,必胜的决心,骁勇善战的骑兵,因呼衍氏部落轻敌,大败而逃,寒漠部落最终摆脱呼衍氏的奴役与欺辱。
部民和勇士欢欣鼓舞,推举他为单于,于是禺疆成为寒漠部落的新任单于。由此开始,部落里每个人,无不对他感恩戴德,无不把他当做天神下凡、太阳神(匈奴人的守护神)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