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的交融也会让人不管不顾,放下一切。
在办公室一直忙到晚上7点半才结束,想出去好好吃顿饭,犒劳一下自己,一个人吃又觉无趣,忍不住在QQ上的一个群里吆喝:一起去吃饭吧,有人响应不?
群里有的人说吃过了,有的说我吃饭的地方离她太远,只有作罢,还有一个说:你自己去,说不定会有巧遇的。
我恶狠狠地说:我自己去过好多次了,从没有过。早死了这颗心了。
人海茫茫,凭什么可以信任呼啦啦飞来的一场巧遇呢?宁愿要人介绍,也不相信巧遇;宁肯没有意外,也不要有可能的风险。人们普遍更愿意相信熟识的人:亲友、同学、同事。来自陌生人那里的温暖与情意,擦出的火花与激荡,很容易自然夭折,零落成泥碾作尘,根本就无从生长。
相比之下,西方电影里表现的那些巧遇却那么可爱。《泰坦尼克号》里,甲板上的巧遇也可以一生一世。刹那的激情也可以永恒。
看过一个电影叫《嫁给一个黑手党》,一男一女在舞会上结识,两个人跳得很默契,他们很少说话,只用眼神,看对方的眼神都那么勾魂夺魄。跳着跳着两人就心照不宣地奔向一个旅馆……
一场激情过后,女人坐在窗前问:我叫某某某,你呢?这样的巧遇自然、平静、自足。没有内心的冲撞,没有精神的审判与压力。但我们做不到。
我们总认为,一见面就动心又动身的爱,是低级的,不可信赖的。其实,有时候,刹那间眼神的交会,也会透露一个人前世与今生的全部讯息;刹那间的交融也会让人不管不顾,放下一切。
年轻的时候,走在校园里,也曾有男生对我吹起响亮的口哨,故意大声地唱起一首流行情歌。面对我矜持的一笑,他们看我的眼神是犹疑的,不自然的,是随时准备撤退的,所以我们不可能有巧遇。
20多岁的时候,晚上十点钟回我租住的那栋楼时,与一男的在楼梯上擦肩而过,他起兴地说“去跳舞吧”,我平淡地说不去。他好像就住我楼上,显然是看到我时产生的一个突发的邀请,说话时涎着脸,眼神里还透着淫邪。和这样的人,更不会有巧遇。
在一次聚会上遇一男子,他说话有趣并且真实大胆。真实大胆的人会让我肃然起敬。我正与他说得风生水起、铿锵作响时,一直跟随身边的博士女友拽住我,小声说:“别跟他说了。”我说没事的。她对生人一向严防死守,十二万分的戒备。她说:“你看我们都不认识,他说话就这样,走吧走吧。”然后不由分说连拉带拽地把我带走——一场巧遇没来得及惊艳就终结了。
为什么发生有质量的巧遇好难?因为缺乏释放自己真实身心的氛围。要么就是走向低级与污秽,让人不堪。
说的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其实“坏”也是很见水平的,不是谁都能“坏”得恰到好处的。
孔子说过“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对男人来说,如何能“坏”得让人心潮涌动,又不失双方的尊严与人格,才是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