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师尊,你怎么还不出来收了妖,你徒孙快要了你徒弟的小命了。
除却这剑阵中,两剑与一铜镜的对抗,这树上的鸟儿叫得倒是很欢实。
小小从朝露脑后探出个脑袋,“咕啾”了一声,做了回应。
凉风徐徐,冻得朝露与心岸打了个寒颤,她想,她不会被师尊……哄骗了吧。
出于对师尊的信任,朝露继续努力地支撑着,这一滴滴的汗变作了大颗大颗的汗珠,鬓发也被打湿了贴在面庞。
心岸的面色逐渐苍白,那妖气愈来愈多的从铜镜中倾泻出来,妖灵的怨气时而会窜进他的心中,一点就铺开了一片的哀怨。
如堕魔窟。
青牛山上第二十个年头,手依旧还提不起剑来,一触到青龙纹印宝剑,便疼得钻心。
与花情之战,花情的确没有伤他,却给他推到了山崖之下。
那天夜里,他们说屋外的桃花像血一般的狰狞,而他听着,冷风也鬼哭狼嚎的,心中凉的彻底。
剜眼之痛,血流两行,这双眼睛,全当还了师傅在家道中落后,还肯收留他的回礼。
他已经记不得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只记得,师傅将长歌原先的眼睛给了他,这瞬间万物清净了,那颗心也似乎清静了。
在青牛山下闭关整整一年,他是带着微笑回的青牛山上。
师傅说:“心岸,如今你已经修为不继,持剑不能。这柄青龙纹印宝剑待长歌及冠之时,为师准备传给他。”
回了房间,又轻轻的触着摆放在房中的青龙纹印,手腕处一阵剧烈的撕痛。
咬咬牙,将它提在手中。
房外是漫天的桃花,盛开的依旧繁华,世间的花色,随着他在院中的剑舞,绽放着如同那夜里的血色,凄厉的、刺眼的。
他恨不能将自己的这双眼再剜出来还了那孩子,但是他忍下了。
道法无边,心有彼岸。
心岸啊心岸,总有一日,你总能登上九重天际,不靠通天眼,不靠青龙纹印宝剑,不靠……青牛道长的栽培。
将一切都……还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