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上班前，姜宇航怕成墨不习惯循规蹈矩的工作，事先猛打预防针。

“成墨，第一个礼拜你一定要忍住。作为新人都会接受为期一周的岗前培训，所以要辛苦你每天早点来，准时到公司报道。等培训期一过，你就可以轻松了，不用每天坐班，只要月底有单子交上去就可以了。”

成墨不耐烦地回答：“这些话你已经重复七八次了。我都记住了，放心吧，就是冲着你的面子，我也会认真对待这份工作的。”

看到成墨几乎就差拍胸脯保证了，姜宇航才确信以前像是生活在云端的发小真的决定从底层做起了。

每天上午的培训定在九点，说不上太早，但对于成墨这种已经习惯了夜生活的人来说，还真是不小的考验。而且成墨住的后现代城跟广告公司是对角线的距离，远不说，还要在上班高峰期挤地铁，没有一定的身体素质和心理承受能力还真适应不了这种沙丁鱼罐头一样的亲密接触。

第一天正式上班，成墨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去坐地铁，想着没座没关系，站一个小时也行啊。可当他来到地下通道，看着首都的上班族们跟冲锋陷阵的战士一样往地铁里涌，他才真正体会了这种被人肉包围的可怕。也多亏了大部分人的素质还是靠谱的，所以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导致乘客滞留。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他突然想起曾经在论坛上看到的一个帖子，说的是男朋友在地铁口等女朋友一起去吃饭，见女友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从地铁里走出来，好奇地问：“你怎么看着跟刚被强奸了似的？！”女友一脸无奈地说：“我只不过是刚从地铁里挤出来……”当初成墨看到这个帖子的时候还觉得这有点夸张吧，不过此时此刻，他倒觉得这帖子里话真恰当！

这上班可真不是个容易活儿啊，一开始成墨还挺绅士，站在线外打算排队上车，可是其他人没他这么“安分”，都怕上班迟到了扣钱，一窝蜂地从他跟前就挤了过去。如此反复了两次，成墨知道自己再让就真的迟到了，这才跟着人群咬牙冲了上去。

西装革履的成墨从地铁走出来时，发现自己衣服也皱了，皮鞋也脏了，发型也乱了，真是说不出的气闷。“早晨这地铁，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住的啊，明天说什么也不坐地铁了。我打车来，撑死了80块钱，我认了。”成墨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愤愤地说。

“有志气。”姜宇航出现的还真是时候，他拍着成墨的肩膀说道，“我跟你坐的同一列地铁，但是没在一个车厢。人太多了，喊了你一声你没听见。对了，我刚才听见你说明天打车来是吗？我可先告诉你，地铁虽然挤了点，但是没有堵车的烦恼。要是在地面上可就说不准了。一旦堵车，那你就且等着吧。”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我在国外就听说过首都堵车的‘盛况’，看来这一周必须得跟地铁‘亲密’接触了。”成墨无奈地耸耸肩，两个人边说边笑向公司走去。

早晨的办公室中已经熙熙攘攘了，有人在清点单子，有人在打印文件，有人已经开始打电话联系客户了。

成墨一个普通的业务员没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大家在一个半开放式的大厅里工作，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办公桌和电脑，但是像他们这样跑业务的人员，基本上在办公室滞留的时间不会很久，所以办公桌上的东西很少用到。

“来，成墨，这是你的办公桌。”姜宇航领着成墨来到一个靠窗的桌子旁边。

“位置不错，既能看窗外的风景，也能悄悄观察大厅所有的美女。谢了，哥们儿。”成墨半开玩笑地说。

“还有十分钟才开始培训，你先坐在这儿熟悉下环境，我把手头的客户资料处理一下，再来陪你。”姜宇航有点抱歉地说。

“没关系，你先忙你的。”成墨朝他摆摆手。

待姜宇航走远后，成墨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本能地看向四周，观察起公司的每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