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古,江河日下。
时代在前进,前进有时也会让人迷惑,因为一些令人不喜欢不适应的东西也在前进。
比如情感之中,那如“花心”一般的媚俗之风,已经熏陶了一代青年。
不是不让周华健“爱到尽头”,也不是不让林子祥陪叶倩文“到地老到天荒”,只是不明白,我们已用“一块红布”包住了心有灵犀,又何必窃喜于“喜欢你从背后抱着我的感觉”?
江河没有日下,但江河已经月下,时代飞速前进,使我们迫切需要感情的急转弯,从纷至沓来的港台温情中,整明白“为什么痴情的脚步追不上变心的翅膀”?然后,“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故做“梦是唯一行李”的轻柔状。
港台抒情方式已使一代青年和中国文化传统“吻别”。
虽然也觉得自己是“让海风吹过了五千年”,有一张“永远不变黄色的脸”,可一旦“情海变苍茫痴心遇冷风”,才发觉“原来共你是场梦”,更让那“迷惑的心沾满着昨日的伤痛”,于是在“要剥开伤口总是很残忍”中,“偶尔翻起了日记翻起了你我之间的故事”。
你终于失去了你。
失去自己的人很累,很累的人很俗,很俗的人很酸,很酸的人很面。很面的人“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等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却发现“又何必苦苦强求苦苦追问”,这不就是磨叽吗。
在世纪末的大陆,怎么也不该让港台歌曲成为中国人的“情感主打”,056宋朝最腼腆的词人柳永都能煽出“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的凄绝之恋。
童安格再怎么唱“花瓣雨飘落在身后 ”,也超不过晏几道的“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林忆莲再怎么“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等待一扇不开启 的门”,也爱不过欧阳炯的“玉郎还是不还家,教人魂梦逐杨花,绕天涯”
黄 莺 莺 再 怎 么“ 宁 愿 我 哭 泣, 不 让 我 爱 你 ”, 也 哭 不 过 宋 朝 歌 妓 聂 胜 琼的“枕前泪共阶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王靖雯再“容易受伤”,也伤不过李清照“惜别伤离方寸乱,忘了临行,酒盏深和浅”潘美辰再怎么喊“冷不冷”,也敌不过林黛玉、史湘云联袂的“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诗魂”。
现在应该是吟唱古风的时候了,要让“秋风一碧无今古”力压“阳光灿烂风儿轻”,要让“九万里风鹏正举”笑傲“我是一只小小鸟”。
任凭江河月下,力邀大江东去。
虽然心太软,坚决爱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