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关于娜塔莉亚·尼古拉耶夫娜生平的真实资料还非常少。著名的历史学家、文艺学家П.Е.谢戈廖夫在《决斗与普希金之死》一书中尝试描述诗人妻子的形象。但是他写道:“不能不感到遗憾的是,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没有找到任何娜塔莉亚·尼古拉耶夫娜的书信,尤其是她写给普希金的信。如今,我们只能通过普希金给她的书信设计描绘娜塔莉亚·尼古拉耶夫娜的个性。”然而,谢戈廖夫对待这些信非常不客观。他减少诗人妻子的内心生活的内容,认为她“天生精神贫乏”,并一心向往上流社会的浪漫爱情。最主要的是,谢戈廖夫绕开所有说她好的地方—这不但有同时代人的证据,而且还有普希金本人的证明。普希金认为,他的妻子是完美的,他爱“这可爱、纯洁、善良的人儿”,爱她的心灵胜过爱她的美貌。谢戈廖夫一旦对娜塔莉亚·尼古拉耶夫娜进行某种正面的评价,随之就会立刻诬陷她:“某处补充上‘可爱、聪明’的字样,但是在这样的附加下,感觉只是对她美貌的客气之辞。是的,娜塔莉亚·尼古拉耶夫娜是这样的美丽,以至于可以允许自己奢求没有任何其他优点。”从这些言论的角度来看,娜塔莉亚·尼古拉耶夫娜的形象是负面的,在当时毫无根据,甚至当时远还没有我们现在掌握的这些文件。这是大多数人很久以来注定了的对她的态度,不但是诗人广大的崇拜者,而且还有一系列研究者和作家。许多研究者围绕谢戈廖夫仓促而错误的结论进行写作。
1877年,И.С.屠格涅夫在巴黎首次出版普希金给妻子的信。然而,屠格涅夫在出版序言中,只阐明问题的一方面,即普希金书信的意义。同时,А.И.库普林的言论却是非常重要而有意义的。他认为,普希金对妻子深沉而包容一切的爱,使她感到幸福:“我很想触碰普希金的个性中我们还未曾触及的一面。他的信中是这样动情、巧妙地展现了他的家庭生活,他对妻子的爱,读这些信时几乎不能不为之动容。在他的话语和对妻子的昵称中,有那么令人沉醉的爱抚!怕她有闪失,担心她怀孕在身,希望她幸福安康,他有多少牵挂在心间!我想随时写下这些……要知道,可以想象到他的爱情是多么深沉的美,他借此温暖着深爱的女人。他运用特有的语言技巧在玩笑中温柔有加、令人倾倒,在表白中令人感动、深情一片!您或许会说,茹科夫斯基写给普希金的一些新发现的书信已被找到,并且即将出版。或许有的信会言之凿凿地提到,有关他妻子轻浮行为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毫无根据。对此我感到遗憾而痛心……我设想普希金深爱的女人正沉浸在拥有这样一个人满满的幸福之中!”
我们想,这些诚挚感人的话语带有某种温暖与真挚,无须注释。库普林似乎能预见未来,诗人妻子将被证明无罪,并且普希金留给后代的遗训是:“她没有任何过错”,将被文献证实。
现在,一个又一个作品证实,对于诗人妻子的评价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1832年冬末,娜塔莉亚·尼古拉耶夫娜已经很少外出了。5月19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女儿玛丽亚出生了。С.Л.普希金和Е.И.扎格里亚日斯卡娅作为教父教母出席了新生儿的洗礼仪式。普希金一家在彼得堡郊外的黑溪镇旁租下一栋别墅,并在那里度过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