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地铁,穿行在神州第一街——长安街的地下,从北京的东边穿到了西边,在公主坟上了地面。不知这里究竟埋葬了哪朝哪代哪位金枝玉叶的公主,总之作为北京一大商圈,公主坟天天热闹非凡。
服装店的导购拍着手扯着嗓门大声吆喝着:“甩啦甩啦,换季衣服二十块一件啦!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大伙快进来看,跳楼甩啦!”鞋店打出引人注目的降价招牌,不少人挤在鞋摊边挑来拣去,有人叹惜脚大有人叹惜脚小。
我每天下班经过这里都听到他们喊跳楼,所以,我不看他们跳,继续走我的路,脑子里想着稿子的事。曼柔同意发稿,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不然明天休想看小鸡的好脸色。
一家音像店里传出一阵京腔京味的歌声,这个声音比导购的“跳楼”好听多了——
我已等待了千年为何城门还不开
我已等待了千年为何良人还不回来
one night in北京我留下许多情
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触动了伤心的魂
one night in北京我留下许多情
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地安门
……
沧桑的京腔京韵中透出岁月的世态炎凉,如一条历史的长河,迂回曲折。我心底情不自禁涌起一股难以释怀的怀旧情绪,建城三千多年,建都八百多年,北京,好一座古城。
我回到家,只见白纯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啃面包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韩剧,笑得前俯后仰。我没跟她说过庄一的事,我和她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算不上好朋友,说出来没准她认为我是个有麻烦的人让我搬走。我不想换地方,在北京找到满意的出租屋和室友不是件容易的事。
白纯见了我笑着问:“又和哪个帅哥约会了?你们广告公司的饭局还真多啊,啥时也带我去开开荤,好久没吃水煮鱼了。”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睡裙,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细腻。
“哪有帅哥呀,是一大姐,而且还有碍观瞻。这种肥皂剧有那么好看吗?千篇一律,最后不是女的得了绝症,就是男的遇了横祸,要么就是他们的爹妈是老相好,自己都编得出来,亏你还天天追着看,真服了你。”白纯每晚在客厅看韩剧到很晚,我对电视没什么兴趣,让她把电视机搬到卧室,可是卧室没有电视有线接口,所以我只得忍受韩剧的摧残。
白纯撕了块面包说:“总得找点精神寄托吧。唉,我要胸再大点,我一定能钓个金主。”白纯总觉得她的胸太平了,其实也没有惨到成飞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