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掌力惊人,商容却是心存顾忌,不敢僭越硬拼,抬手一隔,迫不得已再退三步。八名守卫受伤之时,帐中负责防守的影奴早已现身,眼见商容吃亏,同时剑出,欲阻仲晏子入帐。
这时半空中忽然响起一声异兽低啸,一道人影快若闪电,切入战局。便听啪啪啪响声不绝,十余名影奴纷纷跌退,每人脸上都已挨了一巴掌,一只金毛异兽从天而降,面前灰衣拂闪,正是樵枯道长到了。
甫一落地,那金猊耸肩便是一声低吼,作势欲扑,却又有一人抢至当中,伸手一抬,按住兽头,无形中便将众人拦开。“老道士莫要动这么大肝火,拿些小辈撒气,不怕人家为难你的宝贝徒儿吗?”来人一身粗布长衣,背插一支黄竹烟杆,单手压着不断低鸣的金猊,开口相劝,却是与仲晏子、樵枯道长齐名的三隐之一天游子。
樵枯道长撮唇发出一声短啸,那暴躁不安的金猊略微安静,他却横了天游子一眼,道:“哼!若不是同你喝酒,楚都怎会让几个小辈反了天?你若要替那两个娃娃说话,便莫怪老道不念几十年交情!”
“你这老道好不讲理,”天游子颇有些哭笑不得,“我约你喝酒,不过是多年未见老友,心下惦记,怎又调头拿我出气了?说句你不爱听的实话,既是小辈们的事,胜负生死,便该让他们自行处置,我们几个快入土的糟老头子掺和什么?”
樵枯道长怒道:“废话少说,老道的徒儿若少了半根寒毛,我非扒了那小子的皮不可!”
天游子摇头叹气,“怕只怕扒了那小子的皮,含夕那小女娃要不认你这师父。”
樵枯道长胡子一掀,方要回嘴,却听仲晏子沉声道:“老道休要和他斗嘴,先找到人再说。”
说话间目光向前一扫,商容这时才得了机会,示意影奴撤后防范,上前道:“老奴商容见过王爷。”
仲晏子冷眼一翻,道:“你的主子又不是我,我哪当得起这一声王爷。我只问你,含夕和且兰可在帐中?”
商容知道这位洛王十分不好应付,偏又无论如何开罪不得,小心答道:“回禀王爷,两位殿下并不在帐中。”
仲晏子道:“她们既不在此,又在何处,你给我前面带路。”
商容迟疑一下,低头道:“老奴并不知两位殿下所在……”
“你这位御内大总管,会不知道她二人在哪?”仲晏子蓦地一声冷笑,“妄言欺上,商容你好大胆子!”
商容未及答话,樵枯道长已颇不耐烦地道:“老酸儒你要和这些徒子徒孙啰唆,老道可没那耐性,我这金猊自通灵性,要找人何须费这般功夫?”
仲晏子此时仍和他互不相让,当即反唇相讥,“既如此你不快些动手,只是坐地吹牛,究竟是谁啰唆?”
樵枯道长冷哼一声,懒得和他答话,破袖一扫,数道真力顿时沿手拍出,那金猊连声长啸,身子一躬,便向前方窜出。跟着三道人影疾闪,樵枯道长、仲晏子与天游子先后展开身法,紧随金猊而去。商容叫声不妙,当下提气急追,同时发出警讯,下令影奴全力拦阻。
四人一兽势不停留,一路朝主营方向而去。警讯惊动军中将士,纷纷出动阻拦,但那金猊速度极快,樵枯道长随后施展身法,但凡路过营帐,便不由分说一掌劈去。但听轰轰之声此起彼伏,沿途军帐皆被毁得不可收拾,亦将赶来阻挡的士兵拦开,整个营地顿时混乱不堪。
轰的一声大响过后,那金猊越过两名士兵,倏然当空一啸,便向主营左侧一座军帐急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