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秘密进行反袁擘划(2)

百战名将陆荣廷 作者:梁越


陆荣廷深知凡事必须进退有据,方立于不败之理。他还制订了一个极其秘密的计划:组建广西游击军共十营,近五千兵力,不参与护国大军行动。万一广西护国大军败于湘、粤的袁军,游击军即撤入中越边界。游击军以当年在越南打游击与法军周旋时的结拜兄弟韦荣昌为司令,以作战勇猛著称的黄自新为副司令。驻兵布局是:韦荣昌率七营,以龙州为中心,分布在左右江一带,相机入越;黄自新率两营,驻防百色,接应滇方讨袁不利之师入越;陆荣廷三夫人之兄卓锦瑚率一营,拱卫督军署,随时护卫陆荣廷本人退往越南。广西游击军的任务就是进出安南,占领据点,控制桂越边界,接应湘粤后撤之师,以左右江以及柳庆山区为基地,同袁军周旋到底。以陆荣廷当年率游勇游击队抗击法军、赢得越南底层民心的基础,凭借丰富的山地丛林作战经验,袁氏大军即使能以泰山压顶之势压来,在桂越边界的崇山峻岭中也不会占到什么便宜。这个绝密计划陆荣廷只对卓锦瑚等几个心腹亲信透露,后来随着讨袁护国大军的胜利而成了永远的秘密。蔡锷反袁前对老师梁启超说:“眼看着不久便是盈千累万的人颂王莽功德,上劝进表,袁世凯便安然登其大宝,叫世界看着中国人是什么东西呢,国内怀着义愤的人,虽然很多,但没有凭借,或者地位不宜,也难发手,我们明知力量有限,未必抗他得过,但为四万万人争人格起见,非拼着命去干这一回不可。”蔡锷将军的“为四万万人争人格”成了历史名言。依据历史的严峻与宽容,我们有理由相信,哪怕是为了争陆荣廷一人之人格,陆荣廷也要抗争!实际上,手握重兵的陆荣廷深为袁氏所忌,这点陆早已深知。他曾经对身边亲信马毅堂说:“袁世凯如取得云南,一定调我离开广西。他要调虎离山。如果稍不顺意,就必然用滇、粤夹攻广西的手法把我消灭。总之袁氏称帝成功,就是我的失败,或是我重做绿林的下场。”

在进行周密反袁布置的同时,陆在袁及其爪牙心腹面前却是另一种表现。

陆荣廷给袁世凯故作姿态的电文(龙州水口陆荣廷旧居陈列馆提供)陆荣廷戎装照1913年10月10日袁世凯就任中华民国正式大总统。陆荣廷下令广西各地官署升旗鸣炮,以示欢庆。在南宁,陆还亲率各级文武官员在将军府前祝贺袁世凯就职盛典。

1915年9月,对袁世凯当皇帝奔走最力的袁之“干殿下”段芝贵联合十四省将军密呈袁世凯速正皇帝大位。呈文上列名如下:广东龙济光、湖北王占元、陕西陆建章、河南赵倜、山西阎锡山、云南唐继尧、浙江朱瑞、湖南汤芗铭、江西李纯、安徽倪嗣冲、山东靳云鹏、四川陈宦、吉林孟恩远、黑龙江朱庆澜。附带列名的还有将军衔甘肃巡按使张广健、察哈尔都统何宗莲、绥远都统潘榘、贵州护军使刘显世、福建护军使李厚基。在这些地方实力派中,少了冯国璋、张勋、陆荣廷三位赫赫有名的上将军。冯国璋不赞成帝制的态度人所共知,张勋忠于清廷不赞成袁氏称帝人们也能理解,只有陆荣廷这位耀武上将军一时引起海内外侧目。是段芝贵没有找他,还是找了陆不表态,故意给海内外拥护共和的人士传递信号,这已是一个历史之谜。非但如此,陆荣廷还故意在一些场合放出风声。某日,陆荣廷对游说者说:“昔与黎宋卿(黎元洪)等以十四省联名保障共和,今共和已濒危境。而前此之力任保障者,或变初衷,或遭排斥;然吾荷此仔肩,终必有以报答一、二次革命死义诸烈之灵。”又有一次,陆荣廷对南宁绅士代表黄乃授及宋继均等说:“你们的意见,我完全赞同。我既然拥护孙总理推倒清帝,岂有变节违背初衷,又让项城(袁世凯的字)再行帝制之理?出尔反尔,何以为人?”这对坚定广西各界人士反袁决心起到了一定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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