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法国羊鞍扒取用七指肋骨羊排，肉质格外嫩滑，你尝尝看。”萧彦霖细心地介绍，示意服务员上一杯雪葩。

佟卉安慢条斯理地吃着，等最后一道主菜用了三分之一后，将刀叉搁置在碟子上，轻轻晃了晃红酒杯：“多谢萧少赏脸，这杯敬你。”

萧彦霖举起酒杯轻微碰撞，眸子里满是笑意，与她同饮了一口。佟卉安看着他笑得左颊露出了小酒窝，不禁想起远在国外的阿布，露出的笑意也多了一丝暖意。

“你这样笑很好看。”萧彦霖脱口而出。

佟卉安换上妩媚的笑，似是玩笑般地说道：“难道萧少觉得我平日笑得不美吗？”

萧彦霖立刻摇头，虽然佟卉安一向很美，但他也说不出刚才是哪里不对，之前那个笑容让他觉得温暖，而现在则是魅惑：“我说错话了，该罚。”说着喝了一半红酒下去，脸上泛起一丝红，估计是喝得太急了。

“萧少这个样子……很可爱。”慵懒的声音附在他耳边，拖曳出一丝暧昧的情愫，看着他渐渐僵硬的身子，佟卉安的眼里闪过一丝恶作剧的神色，该感慨一下她变坏了吗？

“V……Verna，我……”夸也是应该夸成熟男人魅力之类的才对吧，萧彦霖有一丝挫败，脸上的红晕有扩散的迹象。

佟卉安收起玩笑的神色，略微抱歉地说道：“其实今天请萧少吃饭我还有一个小请求，不知道萧少愿不愿意帮忙？”

萧彦霖坐直了身子，脸上的红晕已经消散，双手一下就握住了佟卉安的手，极为认真地看着她说道：“你是我的女朋友，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你说我一定办到。”

佟卉安似乎没想过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着痕迹地收回被握住的手，举起红酒杯轻啜了一口：“萧少说的哪里话，我又不是让你上刀山，只是帮个小忙。乔氏与萧氏也算是世交，想让萧少帮着跟乔小姐联络一下，约出来吃个饭而已。”

既不否认女朋友这个未定事实，却又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若即若离，惯用的手法却是最有用的，佟卉安勾着笑，望着萧彦霖让人心猿意马。

“这种小事，当然没问题！”萧彦霖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颇为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一边暗咒，自己在圈子里混了二十多年怎么还跟上学那会儿的毛头小子一样冲动了？不过看着眼前眉目含笑的女子，他又不自觉地陷了进去。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两人聊了许多，大多是萧彦霖在说她在听，偶尔问上两句不算冷场。吃完了饭，萧彦霖问她要了电话号码，送她回家。这个家自然是佟卉安住的公寓边上那一幢，她上去后等萧彦霖的车子走了才出来向自己那幢公寓走去。

“这么晚才回来，我饿了。”走出电梯，阴影中站着的人突然发了声，正在开锁的佟卉安手抖了一下，他回来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做饭？”那人从阴暗中走了出来，一脸没好气地说道。

“……”

佟卉安还是开了门，虽然疑惑他怎么会放下师父回来，但不该多嘴的时候她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Boris换了一身衣服从浴室走出来，看到那锅里翻滚起来的白乎乎的东西，胃里一阵泛酸，天知道他现在有多腻味这东西了！二话没说走过去，关了火，将佟卉安一下子踹出了厨房，利落地从冰箱里取了些食材出来，黑着脸开始切切洗洗，放在锅里煮。

佟卉安看得有些发愣，看他动作很熟练的样子，暗自讶异，他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怎么会做饭？

随手拿了份报纸打发时间，闻着从厨房里飘出的阵阵香味，佟卉安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晚上吃的那一点点食物似乎已经被消化得无影无踪了，此刻看着Boris端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上桌，内心突然涌出一抹荒谬的感觉，这种老夫老妻的相处方式好像不该存在于他俩之间吧？

“光看是不能饱的，快来尝尝你最爱吃的。”Boris把最后一道肉末蛋羹搁到了她面前，“试试我的手艺。”

佟卉安望向那碗蛋羹，脸色晦暗不明，美目染上了怒意，最后还是用汤匙尝了一口：“你想做什么？”

气氛陡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