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贺家欢又捏了捏小拳头,一个使力,呼噜呼噜地把脚下的自行车转得跟摩托车一样。
此时,大街上一位坐在公交车上的老大叔小心翼翼地从眼镜盒里拿出刚从眼镜店花两百八十八块配的假“boss”老花镜。刚戴上,突然见到自行车道上一个车影,然后刷地一闪而过。
老大叔一个哆嗦,吧唧,刚配的“boss”老花镜掉到了地上,不幸碎成了两半。老大叔望着脚下那具眼镜的“尸体”,不禁仰天啜泣道:“坑爹呀,现在眼镜店真是坑爹呀,戴上眼镜两个轮子的都跑得过四个轮子了。”
傍晚的日光灼灼的还有些扰人,一束束鹅黄色的光点打落在人的皮肤上,显得散漫而焦躁。
贺家欢有些担忧地抠了抠因为阳光直射而发红的小鼻子,白皙的额头已经密密麻麻起了一层薄汗,视线之下,那大楼上的几个“唐氏股份有限公司”大字闪闪发光。
身上标着“贺氏跌打馆”几个大字的练武服此时因为汗湿而贴在身上,一头未经梳理的头发飞得张牙舞爪,贺家欢一边盯着眼前大楼来回的人,一边等待之余还不忘赶着周围飞来觅食的几只母蚊子。
伴随着老化脚踏车嘎吱嘎吱作响的低鸣声,贺家欢一脚横踩在脚踏车上,挺胸收腹,背部挺直站得如旗杆一样标志。
一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四十分钟过去了……
待唐翊拿着公文包从大楼正门走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眼前这幅景象。
不远处某位推着破得辨不清颜色的自行车,一脚横跨好比女流氓二代,模样有几分熟悉,一边脸颊还粘着几只死蚊子的女人—此时正用一种饱含热泪好似中了六合彩头奖一样的贴切目光在他身上一遍遍地“凌迟”。
正当唐翊有些心有余悸地往后退一步时,眼前的女人却猛地一个耸身,手上的老化自行车应声而落,刷刷刷,老化油漆犹如头皮屑一般撒落一地。见到唐翊退身,那女人明显一副六合彩头奖被人抢走的愤懑表情,一个跃身,便想朝着眼前的目标扑过去。
刚跃起一半,眼前的女人似是受到了一个阻力般往后仰了仰,再仔细看,却发现那女人之前横在自行车上的左脚不幸被卡在了转轮里面。眼前的人似是有些急切地想把左脚从车轮里面扯出来,只见她蹲下身,抱着自己的左腿开始用力拔了起来。
一边拔,嘴中还不忘着念叨着。
“一二三……”
“一二三……”
“一二三……哎哟……哎哟喂……”
唐翊微抽着嘴角,着眼前之人一次次尝试,原本黝黑的两只眸子此时因为疼痛而泪眼汪汪,努力撇起的小嘴竟教他有一种难以捉摸的心疼情绪。而那张脸扭曲的轮廓间,唐翊隐约就要叫出那女人的名字。
就在他快要想起来的时候,眼前之人突然一个纵身,被抽出左腿后的身体朝他的方向飞跃而来。
还未待唐翊反应过来,便被迎面砸来的贺家欢结结实实地压倒在了身下,在唐翊落地之前,他还听到耳边一个洪亮而用力的声音。
“唐—先—生—”
夏……夏小姐……
唐翊只觉得此刻自己难以恢复已经患上“小儿麻痹症”的嘴角,压在身上的那个“夏小姐”努力地拱了拱似想要起身,动作间,带着他全身无故一阵乱热。唐翊咬了咬牙,只觉得周围一股汗味里夹杂甜甜草莓香的少女气息,而胸口前还能感觉到两团明显柔软的“肉团”起伏的频率。
明明是让人窘困甚至无语的状况,唐翊却在身前“夏小姐”勉强撑着起身的时候,心底不由得一阵无由悸动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