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声音在继续。吧台后面的女侍换了一只胳膊来支撑自己的下巴。
“……看看她的屁股,看看她走路的样子就知道……”
我突然回头。这个饶舌的姑娘把一只手按在胸脯上,像背祷词那样面无表情地唠叨。我的手肘碰着了桌上的一只杯子,它哗啦一声跌到了地上,但是没碎。女侍受到了惊吓。她张大口,身体摇晃,她肯定以为自己触怒了我。
但是,我并未大发雷霆。相反我的脸上绽开了笑容。慢慢地,笑意越来越浓、越来越浓,我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放在她凉爽的肩上。她越发恐慌起来,试图起身离开。我的双手告诉我:她无法镇静下来。我温柔、懒洋洋地问道:
“谁让你告诉我这些的?说吧,小姐。”
她挣扎着,拼命摇头。她想把手抽回去,但我使了点劲儿,让她知道我的力量。
“你弄疼我了。”她轻轻叫道,突然流下泪水。
“谁指使你……”
“没有谁。没有谁。您不信算了……”女侍抽泣着。她探手到两乳中间摸索,抽出一张香水纸巾擦眼泪。
我是不是太过分啦?不管谁,只要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准以为我在非礼她。
靠门的地方,那个老头仍在自斟自饮;墙角的女侍们头碰头,谁也不知道她们的交谈内容、好像在酝酿一场重大的社会运动似的。但她们显然对我面前这个姑娘的命运无动于衷。
我也用手帮她抹眼泪,同时说道:
“我信。但我还想知道那个女人的其他情况。比如,她的名字,住在哪儿……”现在,局势与刚开始时根本不一样了。是我在“唤醒”她的记忆,我在寻找一个窗口。
“妓女是没有名字的——她们只有代号,我听到有人叫她泥。”女侍说。
“泥?”我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