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献帝呼呼地喘着气。芙蓉妹可能想到什么,又闭着眼摇了摇头,泪水纵横。汉献帝气渐渐消了些,说道:“谅你也不敢如此大胆。”停停又说,“谅你原也想不到能有机会进宫。”而后一甩袍袖,在殿里急急地踱了几个来回,站住说道:“朕有言在先,免你死罪,但活罪不可免。你已闻过朕的味道,绝不可再放出宫去,来人——”跪拜在一旁的黄福立刻爬过来说:“奴才在。”汉献帝说:“下到冷宫幽闭。”
黄福立刻磕头受命:“是,这就照办。”他爬起来吆喝道:“来人。”黄二领几个小太监应声进来,黄福一指芙蓉妹挥手道:“送她去寒泉宫。”黄二立刻同几个小太监挟持芙蓉妹出去了。
黄福忐忑不安地看着汉献帝。汉献帝在殿里踱了踱坐下了,说:“看你这狗奴才干的好事。”黄福赶紧上来给汉献帝捶肩,汉献帝一挥手:“讨嫌。”黄福回过神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函:“皇上,看看这个消消气吧,议郎赵彦的密奏。”
汉献帝看了看黄福,从他手中拿过信函,拆封草草浏览。看着看着,脸色舒展一些:“哼,曹府有人与许都一个重大人命案有关。赵彦正继续密查,落实了要上朝公开弹劾姓曹的。”
黄福这时又凑话道:“皇上,田猎一事大可不必心烦。今年田猎与往年不同。往年曹操前呼后拥的,皇上这边只有一个太尉杨彪伴着,今年皇上认下刘皇叔了,他刘关张兄弟三人个个英雄,皇上让皇叔护驾,就人气旺多了。”汉献帝总算是点了点头:“是这道理。”黄福又接着说道:“最要紧的奴才还没说呢。”汉献帝瞄黄福一眼。黄福凑近汉献帝低声道:“这次田猎保不住能要姓曹的命呢。杨雕说他已‘有计在胸’,说这话时我看他面露杀机。”汉献帝更注意了:“噢?……你私自出宫去搞这些鬼名堂了?”黄福说:“这是替皇上办的正事,弄个什么淑女不淑女的只是想给皇上解个闷。”
汉献帝脸色舒展了。他又起身踱了踱,站住说道:“苍天自有公理。”停停又说,“朕看那个芙蓉妹倒并无害朕之心。”
黄福察看着汉献帝脸色,小心道:“正如皇上讲的,她根本想不到能有机会进宫。皇上前次赏她母女俩几十匹锦缎,她早感恩不尽了。”
汉献帝又踱两步,站住说:“朕再放她一马,你差人去验她一下。”
黄福说:“验什么?”
汉献帝有些恼火地一挥袖:“验她什么你不知道?验她这个人朕能不能用一下?”
黄福恍然明白:“奴才知道了,立刻着人去验。她若还是处女,则……”他看着汉献帝。
汉献帝说:“让她今晚侍寝。侍寝前务必净身,反复查验。”黄福说:“皇上放心,老规矩,香汤沐浴,一丝不挂,锦被一裹,用抬盘囫囵抬到皇上寝宫,半途绝无任何夹带可能。”
汉献帝又坐下了,仰着身伸展腿眯缝起眼说道:“那个白芍到曹府了,听说什么没有?”黄福小心地说:“听说曹操任命她当相府主簿。”汉献帝哼了一声:“还真是日夜侍候了?……朕倒有些好奇,不知她长什么样?”
黄福说:“这皇上可能见不上了,姓曹的还不把她圈养在曹府?再说皇上哪儿有工夫见她,倒是她若真能见皇上可有的后悔呢。”汉献帝问:“她后悔什么?”黄福道:“见皇上如此风采,还不后悔当初没进宫埃”黄福怕此话又激惹汉献帝,忙转移话题道:“皇上还射箭吗?再射射曹黑熊解解闷气1
汉献帝仰身打了个大哈欠:“曹黑熊不射了,留着精神今晚射董卓家的小雌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