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为什么叫你烧鸭仔,也跟吃有关?”
段轻鸿放下筷子,呷口热汤,麦色的皮肤渗出细细汗珠:“对我很好奇,想多了解我一点?没问题,直接找我就好,我日程排满行踪不定,你还可以联系我的助手金迟,他也很乐意帮你接线留口讯给我,没必要烦劳我二哥。”
苏苡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你要搞清楚,不是我找他,而是他跑来找我。”
“原来你这么容易约?”段轻鸿点了一支烟,轻飘飘地吐出烟圈靠近她,“苏小姐,苏医生,看来上回我说的话你左耳进右耳出,一点也没记在脑子里。”
苏苡嗤笑:“那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听说你们段家在江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我一点都不想也没必要去攀你们家的高枝,那晚的事本来与我无关,可你们兄弟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提醒我,倒真的让我觉得很好奇,是不是我无意中掺和进什么阴谋阳谋里,身价倍增?”
他声音变得很冷:“你只要记住,好奇害死猫。”
“Curiosity killed the cat.你果然是在国外长大的,西方谚语说得挺溜。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也不想跟你和你哥哥多做纠缠,麻烦你告诉他,别再来找我,我拿不出他想要的东西,也没想勾引他的好弟弟。”
段轻鸿拢起眉头:“他找你要东西?是什么?”
她回眸觑他一眼:“原来你也有兴趣知道,我还真以为你是无辜的。”
段轻鸿腾地一下站起来,桌上碗盘杯筷哗啦作响。他抓住苏苡的胳膊把她猛地压到窗边,窗户朝外大开,她大半个身子都几乎被他推到外面。
“你是真的不知道怕啊。”他压低了声音,眼睛里燃起火苗,“我再问一次,你拿了他什么东西,放在哪里,想派什么用场?”
夏天衣服单薄,木质窗框抵在她的腰上,像是把她整个人都截成两半一样疼。窗下是背街的小巷和围墙,墙外是一条穿城而过的小河,他就算用力一点将她从这窗户抛到河里,也未必有人知道。
两层楼说高不高,但大半个身子悬空还随时有坠楼的危险,苏苡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她不敢往两边看,只能定定地看着他:“我要是不说,你准备把我怎么样?当场推我下楼,还是打断手脚折磨羞辱一番再扔进河里眼不见为净?”
段轻鸿半压住她,跟她距离很近,近到看得清她黑色瞳眸里映出的自己,他原本的笃定得意全都不见,只见急切与焦灼。
他情绪起伏,竟然受她的影响。
他怕什么?他什么都不怕,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除了眼前这个女人,是整盘棋局里唯一的变数。掌控得当,事半功倍;掌控失策,满盘皆输。
“你不怕?还是你们医生平时见惯了生死,把自己的生死也置之度外了?不过像你这么聪明漂亮的女孩,又救过我的命,我怎么舍得让你死?我只要找个地方把你关起来,拿根铁链子拴住……”他把她又往外推了些,拇指暧昧地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皮肤,“拴住这里,或者脚踝,让你走不了、逃不掉,只能每天等我晚上回来把你压在床上交流谈心。我很棒的,保证你尝过一次就欲生欲死,食髓知味,这样就没精力去见其他人、管其他事。”
苏苡啐他:“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