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一意孤行?”段轻鸿不自觉地握紧了手,很快又松开,像是瞬间做了某种决定,“好,随你,反正你的死活也不关我的事,到时候不要怪我没有事先跟你声明!”
他离开她的房间,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出去。
还没有走远,身后房子的灯就一盏一盏亮起来。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还是会恐惧会寂寞的吧?毕竟是女孩子,一个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连个做伴的人都没有,就从来没害怕过夜晚时分会有人突然闯进来伤害她吗?
他今天说的话不假,她真应该庆幸,坐在黑暗中等她的人是他而不是段长瑄派来的。
他拨通电话:“买进隆廷的股份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金迟在那头答道:“隆廷的股价最近持续走低,已经大量买进,都是用空壳公司进行交易的,段长瑄暂时没有看出幕后推手是我们。三少,还要继续吗?”
“嗯,继续,还要加快进度。机会难得,我要在老头子交出实权的时候百分百成为控股股东。”
“好,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你直说。”
金迟似乎有些为难:“二少那边好像已经知道苏小姐手里握有新酒店火灾和王梁死亡的关键性证据,应该会很快想办法处理,我怕他们会对苏小姐不利。可您要求截取的视频和文件我们都看到了,也有不利于我们的证据,可能会很麻烦。如果苏小姐跟警方合作,我们还要继续盯着她吗?”
段轻鸿明白他的意思:“你是建议干脆借老二的手处理掉她比较干净利落?”
金迟默认。
段轻鸿深深吸了口气,闻到晚香玉的馥郁香气。他抄近路,沿着别墅外围的墙壁走过去,夜里光线暗淡,走的巷道像是越走越窄似的,但尽头分明就是灯火通明的大道,跟来时的路一样,花香只是点缀。
他又忍不住回头去看苏苡的住处,走远了,婆娑的树影在眼前摇曳,灯光若隐若现,其实已经看不太真切,但仿佛还是能看清她倚在窗口亦怒亦嗔的表情。
这一刻他才发觉,虽然她对他没有太多笑容,但他们相处的模式也算得上是独一无二的。
他求的从来都不是最佳,而是唯一。
“不,给我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必须马上让我知道,派最可靠的人,不准有一点差错。”
金迟顿了顿,有些话到了嘴边还是不得不说:“三少,苏小姐现在还不是我们的人,尤其她跟专案组的姜禹关系特殊,我们这样其实也是走独木桥,太冒险了。”
他知道自己不过是领一份薪水打一份工,有的事轮不到他管,可所谓心腹,得老板器重自然就有几分惺惺相惜,尤其段轻鸿走到今天这步实在不容易,为旁枝末节乱了分寸实在太可惜了。
“我知道,我有分寸。”
她不是他的人……呵,迟早要让她打上他段轻鸿的烙印。
韩漱扯松领带,龇牙咧嘴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你们不是跟我开玩笑吧?姜禹,你说她是专案的关键证人?”
刚开完一个庭,肃穆的检察官制服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眼前的姜禹和苏苡简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吓。
绝对不是惊喜!
“嗯,我在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了,案子有重大进展,我们有了关键证人,还有证物。”姜禹眉心打结,他的震惊一点也不比韩漱少。
“所以呢?证人就是她?”
韩漱简直想扶额。他们盯了段氏很久,兄弟内斗,牵连甚广,谁都知道段长瑄和段轻鸿有问题。一个投机取巧,一个手段狠辣,但苦于没有证据,甚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罪魁祸首已经锁定他们的情况下,都缺乏关键的定案证据。
他们都盼望着出现一个有力的证人和新证物,可谁能想到是苏苡呢?
而且为什么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她才姗姗来迟?
苏苡的解释很简单,那晚对她的冲击太大,她也不想让姜禹担心,所以就瞒过去了。车子送去修了一段时间,她刚刚发现王梁的手机落在她的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