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人!”
刘静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呵呵冷笑着劝解:“您两位别再争吵了,有唾沫用在这里多浪费呀,回家去数钱多好啊!”
蔓蔓在中间被喷得受不了,劝母亲少说几句吧,遭白眼,劝未来婆婆吧,人家根本不听,就无奈地站起来,自言自语说去卫生间,就战战兢兢出来了。她这一走,刘波也跟着出来了,蔓蔓不想理他,独自去马桶上呆坐着生闷气。刘波就焦灼不安地在外面等。好不容易等她出来,面有难色地,“蔓蔓......”
姑娘依然生气:“当初你是怎么说的?”
“当初我们说的好好的,她们竟然都不同意!”
“都怪你,没说通就急着拉她们见面!”
小伙子面有难色低下头,小声,“怪我吧,我真没想到。”
“见了面就吵,吵成这样,你准备怎么收场?”
小伙子嗫嚅:“我觉得到时候了,总得双方父母见一面……”
“以后在电话里联系吧,唾沫腥子也不会飞到别人脸上!”
两人有些垂头丧气刚到单间门口,好嘛,里面的争吵升级了,声音变得尖锐和嘶哑,连走廊里过往的服务员都掩嘴窃笑。
一个气急败坏地说:“你姑娘又不是七仙女,哪里值25万?”
另一个反唇相讥:“就你那儿子也一般人,外表各方面也配不上我姑娘,我姑娘不是七仙女你们也配不上!”
“嘁,我儿子这样的,我们这样家庭条件的,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就凭有你这样的妈,我儿子也不能愿意你闺女,有其母就有其女!”
听到这里,蔓蔓脸色大变,蔫性子也起来了,就凭自己老妈的一张利嘴都没比过人家,肯定不是说不过她,而是里面形势1:2,自己妈压着忍着没敢撒泼。倒是不能撒泼的刘波妈现在嚣张了一把。姑娘甩开刘波,猛地推开门,正看到自己妈腾地站起来,衣襟打翻了先前刘波殷勤递给她的那碗海鲜汤,一口没喝呢,赤溜溜一股汤溪顺着平滑的桌面笔直地流向刘妈。刘妈的腰身肥,肚子大,坐下来满怀肚腩就与桌沿挤在一起。于是那股汤水全沿着桌边渗进老太太一身一千多块舍不得穿的大红花绿竹叶的短袖衣襟上了。
王老师一边尖叫一边费着力气站起来抖搂着衣服,“老天爷,我这第一次上身,贵着呢,闺女给买的,白瞎了!”鼓起的腹上还挂着翅丝和菜叶,虾仁和汁水不停地往下滴答。
一直冷眼旁观的刘静也紧张地站起来,拿着一叠纸巾递给母亲,主要是怕母亲给烫着,看到是凉的汤水,“哦耶,唾沫腥子喷完了,该撒汤了,是不是过会儿要扔盘子扔碗了?”
蔓妈不理,拿起女儿的包包往外走,走到门口一把扭住蔓蔓,“回家!”然后恨恨地,“要嫁人,就挑个好的,挑不上,宁愿不嫁,你妈我也能照顾你一辈子!”
刘波也拉着蔓蔓,稍微可怜地,“阿姨......”
“你们这样鲜廉寡耻的人家,我可不能把闺女往火坑里推!”
话音未落,刘妈在里面跳脚回应:“刘波,别犯贱!搭这样丈母娘的闺女,给咱,咱家也不要!不是个讲理的人!”
蔓妈也不客气,推开未来女婿,“不讲理?倒有一个,你要讲理今天到不了这样!让人家闺女辛辛苦苦一辈子为你家积累房产!呸--服得很呢!”然后拖着女儿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留下小伙子一脸呆若木鸡的苦相。
刘妈还在气得跺脚,指着自己的肚子,“你瞧都是什么东西,她竟敢把汤泼到我身上!”
大闺女则冷笑着往外走,有点兴灾乐祸,“呵呵,比我预料的结果还糟,个个都不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