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月拥着被子,呆坐在床边。我冲到她面前,问道:“刚才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邹月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没说什么,一句话都没说吗?”
“只是……要我好好治病……”
“邹月,他对你到底做过什么?你告诉我,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姐,你别管了!”
“我怎么能不管!小月,你别怕,告诉我!”
邹月缩进被子,不再说话。
我是个急性子的人,最受不了她这种忧郁的劲头。
“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到公司找他的领导去!”我的声音高了八度。
“你别去!”邹月也急了。
“为什么不能去?”
“他真的不知道这些事……”
“哪些事?你昨天不是发了很多短信给他吗?”
“他今天中午才从香港回来,也许他没有收到,反正他什么也没说。”
“那他怎么知道你在住院呢?”
“不知道。姐,他就是这样,我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当我觉得他在意我的时候,他就表现得格外冷漠,当我想死心的时候,我又总觉得他在关注我。我没有告诉别人我在住院,但他却来了,可来了之后,他说的又都是些很客套的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我又说服不了自己忘记他。”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流。
“你跟他表白过吗?”
“我发过邮件到他的邮箱,还发过短信给他。”
“你并不确定他有没有收到?”
“我们汇报工作都是用邮件,我很少能见到他。他不可能单单没收到那一封。”
我的头在不断膨胀中,难怪那人如此镇定,原来失恋都不算,竟然是单相思!我居然有一个在爱情上如此白痴的妹妹:“你有病啊,你都没有确认过他的态度,你就去死?要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邹月的手在床单上狠狠地划来划去,许久说了一句:“他要结婚了,我听同事说,他准备今年十一结婚。”
我感到我的手掌在变得有力,我立刻站起来,走到窗边,不然我会忍不住扇她十个耳光。
我长舒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爱上他,但已经是这样了,我们来分析一下,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完全不知道你对他有意思;二是他知道你喜欢他,但是装傻。如果他知道而不回应你,那就是拒绝;如果他不知道,他都要结婚了,你也没必要让他知道。所以你百分之百是没希望,你还是辞职吧,离他远点。”
邹月把头完全埋到了被子里。邹天走上去拍拍她的肩说:“二姐,大姐说得对,你还是别在那里干了,我给你介绍个好的。”